哪怕他稍微坏一点点,就一点点,自己现在也不用这么痛苦。
席扉仍坚持所有问题都能解决,而秋辞在心里一条一条反驳。他们说了好多话,席扉用嘴巴说,秋辞在心里说,谁也说服不了谁。
全都是白费。
“别说了,我头太疼了……”秋辞实在受不了,捂着额头向意志力非凡的席扉求饶。席扉脸色凄惶得好像吃了败仗,松开手,放秋辞逃进卧室里。
秋辞一进屋就锁了门,应该是第一次用这个锁。
他扑到床上,头痛欲裂。这也是他不爱哭的原因,哭一次太累了。一个成年男人,趴在床上哭得喘不过气,哭得心律失常,太可笑了。
过了很久,不用被子堵着嘴也不会再发出抽噎了。秋辞从床上爬起来,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没有声音。打开门,外面没有开灯。
秋辞走出卧室,来到客厅,打开灯,慢慢地环视,他和自己一起吃饭工作的长桌,他和自己坐在一起看电影的沙发,他回家晚时一边换鞋一边大喊“今天吃什么好吃的”的玄关,他浇水时听见自己出来便直起身转头朝自己笑笑的阳台,都没人。
秋辞转身回到卧室,找出一条心仪的长绳,然后拖着椅子来到那个吊环下面,踩着椅子把绳子穿过去,打好结。
等他从椅子上下来,席扉在后面轻声喊他:“秋辞。”
秋辞本来像在梦游,噩梦惊醒般的在心里惊叫了一声,吓得浑身错乱地跳着转过身,看见他还在这里。
“你有病啊!你还待在这儿干什么!”他刚才有多受惊,这会儿就有多愤怒,“刚才我走你不让我走,我让你走你也不走,你到底要干什么啊!非得等我真的恨你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唬你,我刚才在厕所,听见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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