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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好几辆大巴车。
以班级为单位集合,与计念楚菲菲分别,戚乔和于惜乐赶往导演系的指定地点。
远远的,便看见一块印有导演系三个大字的牌子被人高高举起。
走近了,才发现举牌的人是谢凌云。
他一个吊着胳膊的伤员,居然也换好了衣服,和大家站在一起。
大家都穿着胸前印着电影学院字样的白色短袖,迷彩下装,但不知是因为那人鹤骨松姿的气质,还是过分优越的长相,还未靠近,戚乔的目光便越过人潮,定在了谢凌云身上。
她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轻轻拍了拍脸颊,才定定神,跟着于惜乐站在队伍之中。
戚乔走近时,听到谢凌云与班导说话:“老杨,这活儿给谁干不行,你这是欺凌伤员。”
“谁让你个头儿最高,干点活儿为班级奉献奉献还不乐意?”
谢凌云玩笑道:“我哪敢,这不是断了条胳膊,身娇体弱的,举久了也挺累。”
“我来我来,”站在谢凌云身边的一个男生伸手,似乎是他的室友,“怎么能让累着伤员呢,多没有人道主义精神。”
两人一个比一个贫,班导卷起手里的花名册,一人敲了个栗子。
开学第二天,就能和班导谈笑风生,戚乔性格慢热,她对具备这种能力的人有种天然的崇拜感。
人没多久便集齐了,班导通知他们上车。
戚乔走在队伍的尾巴里,16个人的小队,并不庞大。
谢凌云不像其他人,乖乖地戴着帽子,而是懒散地拎在手里。
他与两个男生并排走着。
才过去一个晚上,三人之间似乎已经形成了某种强有力的友谊纽带,仿佛已经认识了很久,有说有笑。
戚乔不懂男生的友情建立环节的粗糙,她只注意到,谢凌云今天拆掉了吊着脖子的那圈纱布,但小臂的石膏还在。
发觉自己过于关注的小心思,她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后抬手又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强制收回目光,和于惜乐商量起来昨晚尚未讨论完的,购置宿舍公共用品等事宜。
车行一小时二十分钟,顺利抵达军训基地。
冗长的开营仪式占据了整个上午,短暂的半小时午休过后,14天军训生活正式开始。
导演系和影视技术系被分在了同一连队,班导拎着教官准时到达,简单交代两句,就将这群初生牛犊全权交给了教官。
天气一分面子都不给,烈日高悬于空,烘烤着整片树荫无几的军训基地,气温直逼35摄氏度。
第一项训练就是站军姿。
好在教官人性尚存,将这群嫩生生的小豆苗带到了片阴凉处,才正式开始训练。
戚乔身体素质尚可,小时候常和爸爸爬山划船去采风,但第一次站军姿,在教官多次“即使被马蜂蛰了都不能动一下”的严格要求下,整个人都紧绷着,没五分钟,额上渗出了细汗。
足足站了半小时,才得以休息。
这下不分男女,一声稍息令下后,整个队伍整齐地发出喟叹,接二连三虚弱地席地而坐。
“好累,这个苦我真的受不了。”于惜乐毫不在意形象,扑通一声在旁边的台阶坐下。
戚乔揉揉脖子,拿来两人的水瓶递给她,目光下意识地环视四周,并不见裹着石膏的伤员。
想来他都断了条胳膊,站军姿走正步自然也能因此免去。
接下来的十来天,恐怕都不会出现了。
也算是因祸得福。
戚乔没有再想,并排坐在于惜乐身边,拧开水杯,小口啜饮。
几个男生在她们旁边坐下,戚乔认出来,其中正有早上与谢凌云走在一起的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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