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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自己很疑惑地问:“只有一张表格,为什么要两张照片?”
陈峋一本正经回答:“一张贴在表格上 ,还要再单独交一张。”
他不疑有他,傻乎乎地找出两张证件照,还在其中一张上郑重写下了姓名和学号:“这样老师就不会弄混了。”
想到这里,楚辞翻过照片背面,果然看到残留的蓝色签字笔字迹,很浅,时隔多年已经看不出写的是什么。
所以这多出的一张照片根本没有交上去,而是被陈峋收藏起来。
楚辞又翻过照片正面细细打量,没有一丝褶皱,就连边角都没有丝毫磨损,可见是被人很用心地呵护着。
楚辞把照片还回去,但很快又意识到不妥。
“这是我的照片。”
陈峋正把照片放回钱包,闻言动作一顿,抬起头同楚辞对视,黑沉的眼眸深不见底。
楚辞移开目光,视线飘到客厅窗户的白色纱帘上。
“这是我的照片。”他重复,顿了顿,声音也有些飘远,“所以可不可以还给我?”
一句话带来无尽的沉默,最终这沉默被一通电话打断。
陈峋扫了眼手机,是梁向聪。
他必须得接。
陈峋合上钱夹,沉默地离开餐厅,走进了书房。
梁向聪一早就情绪暴躁,破口大骂:“那帮孙子!”
经过前段时间磋商,DB和投资方就第三轮融资达成共识,过两天就要签署协议,消息也已经对外放出。谁知一大早秘书告诉他,说有两家风投要延缓签约,对内给出的理由是要对DB两名合伙人重新进行评估。
这个时候突然退出,不知道会招来外界多少无端猜测,尤其是他们计划在这一轮融资后就筹备上市。
“操。”梁向聪骂骂咧咧,“我一打听才知道,说的是昨晚酒会的事。我是动手怎么了,是那家伙欠揍,谁他妈被指着鼻子那么羞辱能忍得住。”
一通发泄,梁向聪才察觉电话那头似乎过于安静了:“你说句话啊。”
陈峋很平静地直接给出解决方案:“我今天去一趟B市见邵文斌。”
梁向聪足足愣了十几秒:“不是,你怎么能这么冷静?”
随后他拔高音量,难以置信地问:“你早知道?”
陈峋一夜未睡,在思考楚辞这些年究竟经历了什么的同时,也抽空梳理了一下酒会上发生的事。
明显是有人故意把他引到洗手间,让他看到那一幕,想明白这一点他就知道,整件事是人有心策划,针对的不是楚辞,而是他。
对方大概私下调查过他,知道他结了婚,知道楚辞是他软肋,所以才挑楚辞下手。
只要他动手,对方就有理由拿这件事做文章,目的无非是马上要签的融资协议。
他从昨天夜里起就一直关注DB的新闻,目前只有延缓签约的消息被放出来,但暂时还没有关于他或者梁向聪的负面新闻。对方没有选择曝光,不是退出融资而是延缓签约,目的无非是想重开谈判,争取更大利益。
听了陈峋的解释,梁向聪恍然大悟:“难怪……”
“不是。”他又忍不住道,“你该不会昨天动手的时候就想到这一点了吧。”
陈峋站在书房的窗边,迎着阳光微微眯起眼:“那倒不是,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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