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和酒香,二者混合成了一股可怖的冲动催化剂,到最后,几乎所有来赴宴的神仙们都参与进了这场可以称得上卑劣的残酷虐/杀。当然也有看穿了其中不对劲的神仙们,但上有似笑非笑的天帝和面无表情的战神,下有虎视眈眈好像只要不参与就会连你一起砍了的神仙们,除了随大流动手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血一滴一滴落在大殿的玉石砖上,呈现出诡异又夺目的美感。原来一个修罗或是一个妖族的身上有这么多血啊,有神仙恍惚地想,怪不得这么难杀死。
柏麟的酒已经全醒了,他意识到从芾黎答应单独见修罗王一面到安排他主持庆功典礼邀请没有参战的神仙开始,她就在策划这场可以称得上暴/行的行动了。
为什么呢?柏麟看着混乱的场面,眼睛莫名有些酸涩,他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芾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将罗喉计都改造成战神的法子虽然解了天界危局,但终究算不上光明正大。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尽管被发现的概率微乎其微,但芾黎依旧不希望他在事情败露后被神仙们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所以,她几乎把整个天界的所有神仙都拖下了水。
她小心地计划着,撕开了他们戴着的面具,释放出他们内心的猛兽,诱使他们做出高高在上的天神们一直想做的恶行。她把整个天界都变成了他的同谋,因为他们都对没有反抗能力的修罗做出了同样不仁义的举动。
这样,即便一切真相大白,谁也不能站在道德至高点对他指手画脚,因为他们同样阴损,同样卑鄙,同样狠绝。在加害者的席位上,他们牢牢连成一体,谁也不比谁高贵。这是最稳妥的保护。
芾黎最擅长的,就是把自己的问题变成别人的问题。比如明明是她引导柏麟思考如何利用魔煞星,可在柏麟眼里是他先动了狠绝的念头。比如明明是她诱导神仙们参与可怕的暴/行,可相信等大家清醒过来就会觉得是自己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才如此行事。比如明明她这么做主要是为了自己,柏麟却觉得她是为了保护他而心生感动。
念慈下意识皱了皱眉,这儿的场景说实话不堪入目,浓烈到几乎有实形的情绪似乎对她也造成了一定的冲击。她心底不知为何的抗拒和悲伤让她不忍心地闭上了眼睛。
芾黎的目光在念慈紧闭的双眼上顿了顿,取出了从开始就在她袖子里闪个不停的万劫八荒镜,将修罗王的肉身随意往地上一抛。束缚一解,修罗王的元神立刻回归肉身。他双目赤红,血丝布满眼眶,一口牙几乎生生咬碎:“天帝!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他不管不顾地冲上去要和芾黎同归于尽,可战神的剑先一步砍下了他的头,被柏麟护在身后的芾黎怜悯又高高在上地以密语传音:“对了,死前再告诉你一件事,战神就是罗喉计都。”
修罗王不甘地咽气了,也不知道最后是被战神砍死的还是被芾黎气死的。念慈收回剑,手不自觉抓紧了剑柄,虎口有些发抖。她方才看到修罗王意图伤害天帝,想也不想就冲了上去,杀死修罗王之后她却有些犯恶心。
芾黎翩然从柏麟身后走到念慈跟前,温柔地抚上她的眼眶,替她拭去无意识沁出眼角的一滴眼泪,语气柔和轻缓:“傻孩子,我没事,你哭什么呢?是不是太高兴了啊?”
念慈浑浑噩噩地点了点头,芾黎鼓励地拍了拍她的头,像逗弄一只听话的宠物一样。她握着念慈的手举到空中:“诸位,修罗王已被战神斩杀,首恶已除,自此三界一体,再无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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