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箐入了府,递了名讳,不少同来吊唁的人向她微微颔首致礼。
和宋令煜这神医一样,妙仁夫人也是京中许多女眷的座上宾,也是当年太皇太后和现在的太后娘娘宠信的女医,毕竟有些女人病,比起男子,女子和女子更为的沟通无障碍。
林箐看着满府飘扬的白幡和在悬挂的白灯笼,叹了一声,不多时,看到一个熟悉的中年男子,便浅浅的露了一下笑容。
宋令煜三步并两步便来到林箐跟前,接过仆妇的活儿,亲自搀扶着她:“师叔祖您怎么也来了。”
“你爹去了,我也合该来送他最后一程。”林箐拍了拍他的手,道:“你节哀顺变。”
“嗯。”
林箐脚步缓慢,问:“你爹去得可安详?”
宋令煜立即道:“您放心,他走的时候嘴角含笑,我也在跟前,他老人家并无遗憾,极是安详。”
“那就好,如今宋家枝叶繁茂,满门清贵,他确实是无遗憾的,这个年岁去,也是喜丧,伱别太伤心。”
宋令煜点点头。
两人边走边交谈,一刻钟后,才到了灵堂,作为长子,也已是为人曾祖的宋令肃领着人站在灵堂门口,向林箐致谢。
林箐年轻时便伺候在宋慈跟前,在宋家也住了有十年之久,于宋家人来说,她就宛如另一个长辈一样,叫人敬重。
当年伺候祖母的老人,宫嬷嬷也早已走了,其余的人也是,林箐年岁较轻倒还在生,可也是入七望八的老人了,算是活一天算一天的,所以也很让宋家人敬重和在意。
毕竟长辈们,走的走,糊涂的糊涂。
“办丧期间,都不用行这些虚礼了,我去看看老太傅,也敬个香。”林箐摆摆手。
说是看,其实也早已入殓了,不过看一眼棺材上个香。
宋令肃领着她入了灵堂,并取了香点燃了递给她。
林箐免去仆妇相扶,捻着香拜了三拜,嘴里喃喃有词,把香插在了香炉中,然后又绕着金丝楠木棺走了三圈,低声送别,这几圈走下来,眼睛已是蓄满了泪水。
宋令煜上前扶着她,道:“您别太伤心了,注意身体。”
“嗯。”林箐道:“我就不去花厅坐了,你陪我到春晖堂走一走吧。”
宋令煜应下,掺着她往春晖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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