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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能真休了他,公主三嫁,我可再丢不起那人!

可他却遵守着这霸王条例,有时休沐日他瞧我心情不好,也不强迫我,只是和衣抱着我睡。

至于生孩子这事,我也早就和他言明。

我不生孩子,我怕疼。

而且我始终觉得,相夫教子是一件恐怖又愚蠢的事。

离京已经数日,今夜驻扎在一处河畔。

将士们就地取材烹鱼为食,也有新兵煮了螃蟹献给我。

可我从不吃蟹,哪怕浅尝一口也会起一身疹子。

宜春对此却是极为欢喜,每逢中秋时节,她恨不得顿顿食蟹。

此物性寒,我不愿她多吃,却也总奈不过她撒娇赖皮,总是鬼使神差地剥了一个又一个最后一只。

可每次看她葵水来时的疼痛模样,我又开始懊恼自责。

算算时日,怕也就是这几天了。

不晓得她有没有乖乖地喝姜糖水,翠翠有没有将她照料好。

回京以后,食蟹一事定不能再如此惯着她。

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

想来,我不在京中,她怕是也食不上全蟹宴,太后定会克扣公主府的贡蟹。

每次我随她去拜见皇祖母,总是要提起孩子一事。

有时,我也想自私地让她有孕,自私地想用孩子绑住她。

我也曾不止一次地想过我们孩子的模样,一定像她一样漂亮。

可比起孩子来,我更不想失去她。

阿星的娘亲便是难产而亡,从此我便很少见义父笑过。

孩子可以过继,可以抱养,可这世上李宜春只有这么一个。

她如此怕疼,挑个刺便要嚷嚷半天,让她生孩子,我也实在不忍心。

说起疼,我不晓得为何每次她都要哭着说疼。

是圆房那晚吓到了她,还是我的技术真的不行,又或者她只是找个借口不愿同我亲近罢了。

可无论是哪种缘由,我都没法接受。

在军营那几年,有时也会谈些荤段子,副将也硬塞过不少画本给我。

年少绮梦里总是有她,醒来后又总是看着一塌糊涂的身下,暗啐自己禽兽。

可真开了荤,我才明白,男人天生就是禽兽。

我表面装着不在意,却总是暗自算着日子。

十日一休沐,有时还要碰上她来葵水,她若心情不好我又怕她再哭。

有时连我自己也不明白,常胜的骠骑将军是如何签下这种丧权辱国的条约的。

我能在南楚朝堂上舌战群儒,据理力争谈回大凉的失地,可却偏偏对她一点法子都没有。

算了,忍忍便忍忍,只要她还是我的就好。

其实,接下赐婚时,我原以为这会是一场有名无实的表面婚姻。

我甚至在洞房花烛夜,提醒她不要去喝有药的合卺酒。

因为我发现,我始终无法接受,她是和别的男人赌气才嫁给我的。

我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要了她,更害怕她再抱着我叫裴茗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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