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想起方才屋子里的几声不大不小的争吵声,不禁自觉有些尴尬,点了点头道:“是,不过已经走了。”
“又走了?他来见兄长的?”姜笙问道。
小厮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有些欲言又止,只这么两下,姜笙便了然他的意思,便没再多问,抬步直奔主屋。
此刻主屋灯火通明,姜笙刚靠近,便听屋子里姜城南淡然又疏离的声音:“盛姑娘,男女授受不亲,天色又不早了,请回吧。”
“我受了姜笙的嘱托,她人还未回,我不能回去。”盛枝又顿了顿道:“你觉得如何了?伤口可还很疼?要不要我替你喊府医来?”
姜城南憋了许久才声音声音道:“不必。”
话音落下,便是长久的静默,姜笙看着明窗上倒映的影子,心里头有种说不出复杂,怕惊着两人,她轻咳了两声。
而后才不慌不忙的进了屋,一进门便瞧见坐在离姜城南不远的盛枝。
“老夫人怎么样?”盛枝见着她便问了一句。
姜笙摇了摇头道:“不大好。”
盛枝对这位老夫人的做派是很有感触的,闻声有些惋惜的点了点头又安慰了一两句,而后很是识趣道:“你既回来,我便算交差了。”
姜笙点了点头,很是真诚谢道:“多亏了你,过几日我必好生谢你。”
盛枝闻声也不推拒,娇俏道:“那好,你可别忘了,天色不早了,我先回了。”
说罢看了不看姜城南转身便要走,两人之间似萦绕着些瞧不清的尴尬,天色已黑透了,想起贺屿安的叮嘱,她一个人回去姜笙亦有些放心不下,正要着人来喊人,可又不知唤谁,正局促间,床榻上的姜城南发了话,咳了一声朝外喊了一句:“德成。”
话音一落,院落里不知从哪处窜出来一人,直到此刻,姜笙才发现这院子里竟一直有人把手着。
“护送盛姑娘回去。”姜城南靠在床榻上吩咐道。
盛枝头都未回拒绝道:“不劳姜公子费心了,盛枝带了些家丁。”
姜城南未语,未在继续劝她,只是看向姜笙,这么一来,姜笙落了两难,轻声叹了口气劝道:“天色太黑,还是让护卫送你回去,不然我放心不下。”
姜笙既这么说,盛枝也不好拒绝,抿了抿唇算是同意了,而后抬脚便离去了,德成见状忙跟了上去。
待人一走,姜笙刚回头,便瞧见床榻上的姜城南竟掀起软被要起身,只动弹了一下,估摸着已牵扯到伤处,眉宇疼痛的皱了一下。
“你做什么!”姜笙脸色一白,忙上前去扶他。
姜城南抿着唇,长吁了一口气才算是缓过劲来,捂着伤处囫囵道:“有些公务未完,事急,耽误不得。”
性命都快不保了,竟还想着公务,姜笙强忍着怒意,面色一沉看向姜城南道:“兄长,是太子吧。”
姜城南的僵持的身型几不可微一颤,眼眸里划过几分慌乱,只刹那间便恍若无事的垂下眼眸,烛火的阴影照印在他面无血色的脸上:“胡言乱语什么?什么事又与太子有关,不过是处理些寻常的公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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