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不能硬闯,便只能被拦在门外。
贺屿安搁下手中茶盏,看向贺呈道:“今日我来,不是要与你谈母亲的事。”
贺呈闻声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轻哼了一声看他道:“你想也别想,那么多的人从我眼皮子底下过,怎可能当没瞧见,事后你当圣上不会怪罪?你这是将你老子往监牢里送!”
贺屿安轻压眉梢看向贺呈道:“没让你当做没瞧见,这折子我会替你递,只是需得缓缓。”
“缓缓?缓多久?城中无强兵把手,这么些人,不出半日便能攻破城门直入宫里。”
贺屿安朝着他伸出两根手指头来:“两个时辰,至多两个时辰,你将人放进去,两个时辰后,密函便会送进圣上的案牍上。”
“除非是瞎了,不然怎么能放这么多人进去,这是渎职之罪你可知道!”贺呈猛拍了下桌面怒叱道。
贺屿安勾了勾嘴角道:“不必全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成。”
贺呈面露难色,神色微忡看了眼贺屿安道:“你当真要奉于二皇子门下?”
贺屿安闻声未说话,只是抬头看向贺呈问道:“父亲,你觉得太子如何?”
一说到太子,贺呈眉头微微皱起,这些年他在外征战不常在宫中,但对太子的为人多少是有些了解的,起先只觉得是个贤顺恭德的谦明之主,可自打从贺秋浓那婚事起,他就越发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了,毕竟一家子警惕的犹如惊弓之鸟,长公主不愿说其中之事,他未必就察觉不出来,如今又有何家之事,虽圣上态度摆的很端,但这事却是有迹可循,太子并非瞧起来这般贤德。
见贺呈陷入沉默中,一句话也不说,贺屿安也未在说话,只是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茶杯口处有一豁口,手指轻轻抚过,裂口处仍旧刮着指腹,不大平整。
贺呈眯了眯眸子忽然道:“军中将士京午下会去城郊西侧埋伏习练。”
贺屿安勾了勾唇看他问道:“什么时候归?”
“亥时!”贺呈没好气答了一声。
贺屿安点头,唇边笑意渐浓道:“时间刚好够。”
贺呈见话说完,便掀起帐帘要出去,喊来参将安排,晚上要习练一事声音说的尤为宏大,那参将虽觉得有些莫名,却是点头应下,忙闪身去安排。
见人走了,贺呈又放下帐帘看向贺屿安,有些警告道:“我不管你如何安排,你事情如何发展,都需得保住国公府,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贺屿安站起身来,甩了下衣袖道:“父亲放心,这事若是败了,皆由儿子一人承担,必不会牵连贺家。”
而后朝着贺呈拱了拱手便要闪身离去,刚先开帐帘忽听到贺呈话道:“你祖母病的不清,你何时回去看看?”
贺孔氏病下了,贺屿安自然知晓,闻声默了片刻微微侧头看向贺呈道:“今日都不大得空。”
“你祖母一直在榻前叨念你.......”想起贺孔氏,贺呈面上多了几分无助与痛苦,再如何错,那都是自己的母亲,见她日日痛苦,贺呈自是要心痛万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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