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养在家中,不知人心险恶的世家子弟啊!
陈子衿又忍不住腹诽,陈子佩不过只继承了陈夫人十分之一的手段而已,就在谢家闹出这么大动静,他对陈夫人的本事一无所知啊。
“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谢郎君可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我先过去,随便找个由头搪塞一番,然后你最好还是回房,就说自己不舒服,别再露面,今日之事应该就算翻过去了。”
“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作戏?”谢玄不解,况且他刚才已经问出了口,若陈子衿想要寻一个安身之处,谢家不正是她最好的选择?陈郡谢氏是多少女郎想要高嫁的门第,纵然她与他做妾,亦不会受人轻慢。
陈子衿白了一眼:“行吧,你若不愿意作戏,那就我一个人演到底。我就先独自回去了,劳烦您给我的妹妹带个口信,就说我身体不适,提前回家了。”
“你走了,那她如何回去?”
“乞巧节那晚我怎么回去的,她便可以怎么回去。”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乞巧节那夜,陈子衿与谢玄与谢瑶兄弟拜别了之后,才发现陈子佩竟然独自乘船先走了,那时已经没有摆渡的船家。
她一边咒骂着陈子佩一边沿着河畔往回走,心中唏嘘,也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回去,这路上会不会有歹人埋伏,却又遇上了谢玄,最后是乘了他与谢道韫的马车,才回的家。
谢玄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明明那么瘦弱纤细,却又好像背负了很沉重的担子。
所以,她的意思是,让他再送陈子佩回家?
想起她那做作又虚伪的妹妹,谢玄只觉得恶心。
让她自己走回去吧,正好这烈日当头,阳气正足,能够除一除她心中的污秽。
第8章 不可直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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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祀节过了没几天,陈子衿竟收到了谢玄的邀约。
算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他的来信,虽然这与他一贯的风格大相径庭,但陈子衿压根也没想着去赴约,于是随手回了封信让冬青送去谢家,顺便把他先前那封信一同退了回去。
谁料冬青退完信回头,又急急忙忙地跑回房中:“女郎,谢郎君给您回信了。”
陈子衿有些诧异,他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原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呢?怎么刚退信就又给她写一封?
然而纸上截然不同的笔迹,以及谢玄寥寥几笔回复让她明白,第一封信并非出自他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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