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走后,两人相顾无言。
“今日雪下得真大啊。”陈子衿打破寂静,开口道。
谢玄没有回应,气氛更是尴尬了。
陈子衿悄悄斜睨了一眼,自然知道他是不愿与自己亲近,饶是此刻只有他们二人,谢玄也与她刻意保持的距离。
时日不多了,她若是再拖下去,只怕就快被继母硬塞进花轿里了。
谢玄虽对她态度傲慢,不假辞色,但脸皮算什么,丢人总好过嫁老翁!谢家门第颇高,若她不想做太守续弦,就算无中生有,也要与谢玄扯出些传闻来!
想到这里,陈子衿也不觉得自己整日的纠缠多么令人难堪,生出几分壮士断腕的豪迈感来。
于是又可怜巴巴地望着他:“郎君就没有什么话对子衿说吗?”
谢玄见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原本斥责的话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憋了一阵,面色都有些红,脑海内正在思考如何措辞。
见他沉默,陈子衿继续卖惨:“今日天寒地冻,郎君竟也忍心叫我在外等候两个时辰。”
她越说越离谱,谢玄打定主意,开口:“我确实有话对你说,但却不知合不合适。”
“郎君但说无妨,此刻仅你我二人,我定不会外传。” 陈子衿见他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心中大喜,看来这次的苦肉计有戏!
谢玄迎着她期盼的眼神:“你好歹也是县令家女儿,陈家在吴地亦是士族,你理当更加自尊自爱,终日在我身边晃荡并非长久之计,女郎总是要嫁人,切莫坏了好名声,我想你娘在天有灵,亦是会为你痛心。”
陈子衿怔怔地看着他,一双眼睛水汪汪,下一秒似乎就要哭出来。谢玄心中也有些忐忑,自己方才那番话是不是说的有些重了?
但仔细回想,往日里他也不是没有提点过,只怕是自己暗示的不明显,陈子衿竟越发粘人,今日还寻上门来找他。他不得不说得更明显些,好叫她早日断了不该有的念头。
他尚未定亲,但必然轮不到她惦记。
如今的世道,王与马共天下,但陈郡谢氏在四大家族中亦有一席之地。他父亲谢奕是豫州刺史,官至三品,叔父谢安如今虽高卧东山,但无非是在静候时机,朝中已多次派人前来游说,叔父已经动了出山的念头,封官拜相于他来说,易如反掌。
父母族内各系均是门风高洁之士,他的家世便是公主郡主也配得上。
若是已经娶妻,养这样一只美丽聪慧的金丝雀在身旁逗弄,倒也无妨。
但他是嫡子,又尚未定亲,眼下陈子衿想做他的妾室都是痴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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