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公孙月忽然长出了一口气,笑了出来。
仔细想来,这竟是郭阳来了漳州后,她笑的最开心快活的一次。
迟迟疑疑,纠结万千,对着这桩自幼便就有了的婚事,公孙月终于下定了心,将之舍弃。
不觉后悔,竟然只有轻松。
她之前一直旁观,便是因为自己拿不定主意。
公孙月心中清楚,她父亲对这桩亲事并不看好,只不过顾及着她的想法,从未明言罢了。相对的,她也隐约感受到了父亲的心思,进而有些纠结。这份纠结,在和郭阳见面,短暂的相处过几次后,终于有了结果。
她和郭阳都太过骄傲,从不想为了对方让步。
郭阳想要一个温柔小意的妻子,而公孙月想要的,则是一个宠她爱她,视她为己身半条性命的男人。
既然不适合,那就抛了吧。
左宅,书房。
左渊回来后,就来了这里。
没过一会儿,他身边的亲卫李风就疾步进来,低声道:“找到线索了。”
手上的动作一顿,左渊将手中的书合上,转头看他,平和的目光变得沉稳肃然。仿佛一瞬间,从捧着书卷的儒雅学士,变成了手握利剑的将军,口中道:“在哪儿?”
他的声音依旧不疾不徐,看不出丝毫的急切。
“城中花楼群芳苑二十年前一位花魁,容色惊人,名动一时,至今还有人有印象。外貌和您所画的,十分相像。经我们查证,这女孩儿还是二十五年前,群芳苑买下来的,当时只有十岁,年龄也能对上。”
“人呢?”左渊安静的问。
二十年了,也就是说对方已经三十五岁了。在花楼那种地方,是容不下这种年纪的女人的。前提是,她还活着。
“七年前得了重病,被花楼赶了出去。”李风说,脑袋低下,腰也更弯了些。
他握着刀的手依旧稳当,却掩不住身上的紧绷。整个人浑身上下,都在透漏着一种名叫恐惧的情绪。
“继续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左渊身上的气息动了一下,很短暂,只是眨眼间,便就又恢复了平静。
“是。”李风领命,退出去后连忙找人去继续寻找。
将军对这件事的上心出乎了他们的预料,还是要快些才好。世所周知,连战连胜的大将军左渊,他的脾性可不止是表面的温和沉稳啊。
李风出去后,李云随之进来,禀报了今日郭阳的行程。
左渊一直平静的听着,等听到郭阳和公孙苒聊天,被公孙月听到后,他手上的动作又是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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