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玉见妙善不把自己的话放在眼里,心中激恼无比,当下欺身抢夺妙善左手戴着的菩提手串。
妙善很是宝贝主持增给她的手串,反应极快地抓住林怀玉扯珠串的手,她在庵堂里干过一些力气活,深闺教养的小姐自然比不了,只用力一拧,林怀玉便吃痛放开。
妙善冷冷看着捂着发红手臂揉捏吹气的林怀玉,伸手拽住她衣领带到自己身前,冰凉道:“容貌是天生的,我并不能选择,你也不必因为父亲祖母宠爱我而嫉恨,这一切原本都是我的,只是被你偷了十几年,别试图惹恼我,我虽然是修行之人,但被人欺负到头上也是有脾气!”
林怀玉看着眼前冷漠注视自己的妙善,心中终于有了惧意,点点头迭声道:“不会了,我不会再惹怒你了”话音刚落,马车也在宋国公府门前停下。
老夫人被祁嬷嬷扶下了车,林怀玉手忙脚乱地试图抚顺衣领上的褶皱,妙善见她笨手笨脚理了半天没顺,伸手一起帮她顺了。
林怀玉愣了一下,垂下眼眸,安静地待妙善下车后再出来。
今日的宋国公府里请了京城各家贵女,目的不光赏雪,也想趁机相看其他合适的贵族小姐,好挑选未来的世子夫人。
德安候府到时,府里宾客已经来了不少,老夫人去了正堂,贵女们都在宋国公府后院的一处暖阁中赏雪饮茶,府里几位小姐正跟人投壶,国公府二小姐沉晴以又投了一壶,赢得最终头彩,众人欢笑一团,十分热闹。
沉晴以见林怀玉带着妙善进来,十分不善,扬着下巴问“呦,德安侯府二小姐来了”,故意加重了二字咬音,众人听出她话中含义,捂嘴笑了。
谁不知她林怀玉以前诗文出彩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女,平日一副柔弱清高做派,公子爷们都捧着,原来是个假货啊。
林怀玉被戳伤自尊,当下便有些忍不住鼻尖发涩,妙善见来者不善想先去了正堂给国公夫人请安,沉晴以跨步将她拦下。
眼神轻佻地打量着妙善,尖酸道:“德安候府的嫡女原来养在庵堂里必定十分会念经,今日不妨让大家见识见识。”
妙善知道此行会受刁难,却没料到第一个想给她下马威的是国公府里的小姐。为什么宋国公府这么不愿意履行当年的婚约呢?
暖阁里的小姐们都等着看妙善下不来台,谁知她当即示意翠羽拿出一个小布团坐下,环顾众人道:“我观诸位小姐,皆是心有魔障之人,不如就静下心来听听《金刚经》驱驱障业,还灵台清明。”
说罢真就捻珠唱经,一时间众人皆不知如何是好,原本是想羞辱她,谁知此刻自己下不来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暖阁里的梵音传到正堂那边,国公夫人脸色微妙,德安侯府里的嫡女还就是个野路子,她笑着跟老夫人打擂台:“这嫡亲孙女可真是个实心人,看这架势在府中没少给菩萨念经,真是个喜欢清净的,来我府上倒是扰了她。”
老夫人伸手从菓子里挑了一个红艳艳像石榴的,放进嘴里尝了一口,露出被酸倒牙的表情:“哎呀,夫人府上这菓子倒真是酸溜溜的,不大合我这老人家的牙口,夫人府上的厨子也得生调教才是,免得想出风头,却让人看了笑话。”
国公夫人被话中言外之意,气得脸色不好。
其他夫人见状笑着说了些俏皮话缓和气氛,苏将军府上的老太太突然开口夸道:“老夫人的嫡亲孙女找回来了,又是个实心性子肯定没少陪着您念经,我观她心沉气定是个有成算的孩子,很是难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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