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柳文宜与荀薏并没有相处多久便离开了。她来时风风火火,去时静默无息,说是还有人在等她。
荀薏捏紧了储物袋,身体不受控地抽搐着,上半身紧贴桌面。很疼,为了装作若无其事很疼,这让她想起一段被挑断手脚筋的日子。
她攥紧了那小小的袋子,扶着墙慢慢回到床上躺下。储物袋放在枕后,被床帘遮掩,是皱巴巴的一团了。
她竭力控制气息不再急促,褥子里已闷出了层层的冷汗,粘腻的贴在肌肤上。屋门外有人来人往的脚步声,动静不小,似乎是火灭了。
门被“咚咚”敲响,一位青年的声音传来。
“荀姑娘,在下落晚山。姑娘的住处附近走水,有许多烟气飘到这,现下火已灭。雪桓师叔派我询问姑娘,是否受到影响?需不需要唤回荀师弟,或者换一位丹修为你诊断?”
“我无碍,请替我谢过前辈,多谢公子。”荀薏强撑着讲话,语气尚可,“我怕生,还是等阿兄回来吧。”
门外的人告辞,未做他想。此时荀薏便再撑不住,昏昏睡去。她睡的不安稳,耳边总有着隐隐约约的杂声,似雨滴敲打枝叶,反弹起大小的玉珠,撞在一起脆生生的;似落雨的清明,群山染着了靛色,人自远处踏雾而归笑语嫣然。声音细而微,响而广,似旷谷里的回音,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与世相隔只我一人孤影。
荀桉对府中事一无所知,换套道服回府,也已是入夜。
“荀师弟踩点回来了。今日刚找到的丹房意外起火,飘了许多烟到令妹住处。虽说无事,但不知受惊与否,你去看看吧。”落晚山看见荀桉,顺口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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