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桉退出门,面向天空吐出一口浊气,全身都松懈下来。他们毕竟十二年未曾见面,加上今天也只算见了叁次,突然间独处还是拘束尴尬的。
他踏步离开,因着这层血缘关系,他已经违背了自己的原则。他不知道她去那里做了什么,却替她遮掩伤势,药人之事是他最后的让步了。
回廊雕栏画壁,一眼望去狭长曲折。他从一侧走出,步上泥泞的土面,空气中是阵阵的草木味道。他循着香走到了一间屋子前,门前一层灰,似荒废了一段时间。
推开门,灰尘凝结的尘土悉索落下,荀桉以衣袖掩面。他皱起眉头,马上退出门口,不小心牵扯到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气味被隔绝在屋内,原本清新怡人的味道浓烈地刺进咽喉,胃肺翻涌干痛作呕。他捂着胸口暂缓,看到门内地上的尘土,粒粒分明。
待气味减少,荀桉捂鼻踏入。路过四季绣屏风,插在琉璃瓶中的绿植已是枯枝败柳。他嗅着香略过大堂,抬手掀起进入后院的帘子,白光照下,一时刺眼了些。
手慢慢移开,模糊的新绿映入眼帘。一个小院,一半儿是绿油油模样各异的药草,一半儿是放满了空地的药匾,里面全都是被打湿的药干。荀桉走过去蹲下,颇为心疼地拿起一点软塌的药。
这些药大部分都已经泡烂了,散发着潮湿的青苔气息。他把尚好的药放入衣襟,丝丝凉意沁入伤口处的布料,他猛地打了个寒颤。他从后门走出院子,直接进入了另一间屋子。跟刚进来时一样,一股刺鼻的香气扑面而来。
他再一次进入门内,如出一辙的摆设,一旁花瓶依旧插着干枯的旧枝。他看见同样的摆设,这时才反应过来不对劲的地方。屋外下过雨,屋内连门框上堆积的灰尘,都可以凝聚成尘块,为什么花瓶里的枯枝却依旧干燥?
他走过去上手摸了摸,碰下一小片碎屑便有香气袭来。荀桉惊讶,屋里的香味浓郁难辨根源,原来是这枯枝传出的香气。他取了一些收进储物袋,往屏风后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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