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了,太绝了。没想到那件难堪的事还真就是他们俩!现在只是压制,那肯定还会复发,那怎么办?
她下床为自己倒了杯水压压惊。
她突然间想起来那个地缚灵,蛊发作前的是她消散前的走马灯吧。她有点为她惋惜,生前不好过,死后也不得安生。
她又呷了一口,冰冰凉的水滑进食道,浇不凉她龌龊的心思。这水冰凉冰凉的,跟他昨晚一样。
她忍不住将杯子重重放下,敲出了沉闷的声响。这水喝不下去了!
身体有些酸软,又想躺回床上了。她来回踱步,还是早些出发碧螺岛为好。
她换上长裙净了脸,转眼又是昨夜那位不染纤尘的修士,只是还未绾发。
柳文玦推门进来,托盘上放着一碗青菜粥。
“为何不是肉粥?”
“修士少食为好,予你青菜粥,浊气可以积少些。”
柳文宜只好拿过。
她看向他,那下巴上的痕迹扎人眼球。
“……兄长,去买副面具吧。”
颈子上也很扎眼,她想。
“顺便换件高领的衣衫。”她撇过眼。
“怎么了?”
她背过身道:“你最好用水镜看看。”
柳文玦照做,青筋一根接着一根跳了出来。他竭力控制情绪,我不气,事出有因,我不气。
“我去去就回。”
柳文玦极力保持微笑,但事非人愿,笑着还不如不笑。
柳文宜听着那急匆匆的步履声远去,终于忍不住颤着双肩放声笑了出来。
粥用毕,对着满头的青丝她却犯了难。以往是兄长绾发的。
她不会挽髻,只好随手绑了个马尾。
柳文玦后回来与她商量,决定现在出发。
“兄长,何不骑马?好不容易来趟人世间,不该骑骑马吗?”
“你会吗?”他瞥她。
……天天御剑,这谁会啊。
“况且骑马哪赶得上御剑,还是早些到人少的地方御剑赶路要紧。”
“那你日后得陪我。”
“嗯。”
柳文宜开心了,趁机在路上东看看西瞧瞧,看中了就央着柳文玦买下来,好不恣意。
她看中了一支白玉簪,便扯着他买。
“兄长,最后一次。”她伸着一根手指保证,眼神真诚。
“呵呵。”
最后一次没完没了,他信她才怪。虽然这样想,可他还是乖乖掏了钱。毕竟她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啊。
“谢谢兄长!”
柳文宜忽略他言语的不屑,戴上簪子便兴奋的围着他绕。
“怎么样,还行吗?”
“啊!”
她急忙扶起不小心撞倒的小童
“不好意思啊,姐姐没看着你。”她替他掸了掸灰,“很痛吧,严重吗?”
店家指着小童笑道:“哈哈,没啥事儿,这小子皮实着呢!”
“嘿嘿,谢谢姐姐,我没事儿。”小童害羞地挠挠头,“姐姐你好漂亮啊,就是下巴又青又红的,是撞上什么了吗?”
柳文玦竖着耳朵,暗自走远了些。
“嗯?是吗,我到时候看看。谢谢啊,弟弟。”
柳文宜走开,朝着柳文玦慢慢走去。又青又红的是怎么回事?
她悄悄变了块水镜瞧。
嘴角一小圈青的,大的小的红斑疏落有致的印在白皙下巴上,不丑,倒像是胎记。
柳文宜脸色微红,这哪是什么撞伤,这分明是,分明是……吻痕。
柳文宜快步走去,欲抢他的面具,柳文玦侧身躲过。
“想要面具自己买去。”
“我不!”她指着下巴上的痕迹,“这肯定是你留的,你得把面具给我。”
柳文玦冷笑道:“可我脸上也是你留的。”
“好啊柳文玦,你根本就没想着我,都没给我买,”柳文宜愈感悲愤,动手就抢,“你给我!”
两人打打闹闹不再停留,朝着碧螺岛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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