洧轻轻回头看秦溱,看着他大小灯笼的提拎着,平整的长衫起了褶子,有个膝高的小童正痴痴的望着他。
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看她。
洧呆愣愣的,有些反应不及。
“洧儿,我们将这小灯给他可行?”
“不,哥哥,”小童红着脸,急匆匆扯过离他一尺远的的小女童,“我不要,我妹妹想要。”
小童似不放心,又急急加了一句:“很想很想要的!”
小女童害羞地揪住了小童的袖子,轻轻喊着哥哥。
“哈哈,你们原是一起的呀。”
秦溱笑着拿了两盏小兔灯笼递给他们。
“不就是灯笼嘛,哥哥有那么多,怎会在意这一个两个的。”
“哥哥……”
突然听到了轻柔的一声,秦溱脸上茫然,呆滞的看向她,像是失了魂。
“……兄长!”
柳文宜猛然后退,以剑指护于胸前,警惕的围顾四周。她想起来了。
此地鬼气缭绕,可气却触之即散。是什么人要用幻阵拘一只鬼?若不是鬼无意附上她身,又被阵法磨了修为压不住她,恐怕真就迷失在这幻境之中了。
面前的人们都陷入了呆滞,行动杂乱无章,先前开怀朗笑的秦溱也是行尸走肉四处乱撞。
看来是依托此鬼的记忆布的幻阵,一旦与记忆不符便会崩坏。
现下幻阵未除,还不能逼出此鬼。柳文宜咬牙按奇门方位游走,寻着法门。如今幻阵有变,布阵人应该快来了。
“姑娘,你可知你坏了我的好事。”是一道冰冷的男声。
她微微吃惊,怎么来这么快?估计,不对,一定是兄长那个死东西引来的!
“前辈,晚辈无意介入,此事定还有回旋之地。”柳文宜恭敬道,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
“呵,现在这地缚灵被你压着,出来就魂飞魄散……”冷言冷语突然停下。
“不对,”他科科的笑着,“是还有回旋的余地……”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更加警惕周围,生怕那暗地里的人耍什么阴招。
等等,这不是鬼,是地缚灵!据她所知只有两种拘地缚灵的作用,可不管是哪个都不行啊!
她暗道倒霉,在这幻阵里佩剑尚未恢复,还要分一丝精力压制地缚灵。不然地缚灵离体,她还未与此人交手便被幻阵以自己的记忆重置了。
她以指为剑,迅速出招以剑气护体,希望能挺到兄长赶来吧。
那人在她出招时动手了,几道暗镖袭来。见镖被剑气弹开,便现身大开大合的与她交起手来。
“姑娘,既然坏了我的事,你合该补偿我啊。怎么能推脱呢?”
“大哥,看样子你是筑基后期吧,快结丹还这么暴躁不好吧。”
“刚才不还前辈前辈叫着嘛,凭着这两分前辈的薄面,姑娘你就帮帮我吧!”说罢他便狠狠的将她甩进了河里。
柳文宜一脸懵逼,这人还真是臭不要脸啊!
柳文宜摇摇晃晃起身,剑气被打散,一两缕魔气钻进了她体内,带起了一丝灼热。
“呀,时辰刚好。”那魔人掐指一算,现下时辰乃天时也。
他冲向前伸手抓她,手忽然一痛,转眼间人就没了踪影,只留下原地的一道剑痕。
他隐在暗处,手背的血痕提醒他对手的修为在他之上。啧,刚才赌了一把时辰把虫子拍进去了,赌是赌对了,可怎么就让他给破阵进来了?他都筹谋了这么久,就这么功亏一篑吗?
“兄台,是你们二人扰了我,不由分说的坏我的事,难道不该助我转圜吗?”
“制焚欲蛊难道是什么好事吗?不过也多亏你修为不到家,法阵灵气不足,贪上我们的修为拖我们入阵。不然我们也发现不了你引华胥喂食淫蛊,拘地缚灵炼制焚欲。”
柳文玦替她设下护体之咒,扭头以剑气扫荡暗处逼出对方。
“也不知你引华胥害多少人昏死于梦里,合该千刀万剐。”
柳文玦提剑欺身而上。
“世上有它便有意义,我无意得到炼制它的法子,为什么不做?”他咬牙抵抗,“明明凡人皆为蝼蚁,意义聊胜于无,何不成就它!”
“呵,我看你的确不是 凡人 修炼的,是 禽兽 吧。”柳文玦讽刺道。
“你!”
柳文玦抓住破绽一剑刺去,扎入心口往上一撑,自那人的心口往上便分成了两瓣儿。
柳文玦施咒净了剑上的血,收剑回鞘。
“我还是第一次用这么暴躁的法子杀人。”他点燃尸身默默讲到。
他回身抱起湿漉漉昏在地上的妹妹,御剑飞回客栈。
搞什么传送阵,方便收集灵气吗?离客栈这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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