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有些疲倦了,接下来的一小时里无人讲话。
车子开进山区,两边茂密笔直的树木形成巨大的阴影,把夜空分割成无数段,他们在时有时无的光亮中穿梭而过。
纪时昼在发手机消息,最近一个月和纪国华的联系比较频繁,他在新公司进展很顺利,已经从试用期转为正式。
纪国华再怎么说都比纪时昼多了几十年的阅历,人脉也广。自从和纪时昼谈过那么一次,父子俩的交流逐渐多了起来,而且回回都是在晚上十点左右。
方霁还曾纳闷过,纪时昼直接把电话递给他,“那你亲口问问他?”
方霁当即拒绝。
纪时昼笑得有些肆无忌惮,“你怕什么,他记得你。”
方霁说不上来,可能因为纪国华的教授职位和那副不怒自威的模样。他从来都和老师不对付,受过太多白眼和差别对待。
这边纪时昼回完消息后抬起头,分外自然地和方霁说了一句:“我爸过些天要来曙城这边出差,他说请咱俩出去吃。”
车厢里仍旧一片祥和寂静。
舍友扬头靠在座位上,决定当做自己真的睡着了。
方霁也很惊讶,“我们俩一起去?”
纪时昼点点头,收了手机,看样子酒醒的差不多。
他最近心情太好了点,哪怕是前阵子和师琼通电话都没有明显冷脸,甚至主动送去问候。
当时的原话是:“听说你最近过得不如意,需要我给你打点钱吗?”
这一回换师琼主动挂断纪时昼的电话。
几分钟又打过来,女人保持最基本风度,甚至带着点挑衅:“亲儿子想给我送钱,我当然求之不得,打过来吧。”
纪时昼笑了一声,鼻息清晰传达到对面,莫名嘲讽,对面沉默了那么两秒。
又一次挂断了。
纪时昼有一张卡本来就属于师家,他把那笔钱划给了师琼,两个人没在这件事上做过多的交流。
师琼并不可能说谢谢,纪时昼也并非看女人可怜施舍给她。
这是一场无声的交易。
那之后纪时昼在方霁面前哭穷,自然没有真的哭,只不过两只手牢牢扣在方霁的腰上,头埋下去低语:“我没钱了,哥哥还要不要我?”
结果方霁当了真,好好宽慰耐心规划。
然而纪时昼大学期间并没有闲着,参加的好几个比赛都取得过不错的成绩,也接过一些设计类的私活,奖金和这笔钱都存在另外一张卡上。只不过他本人对钱这方面向来不敏感,管钱也都是方霁在管,那张卡从来没有动用过,密码险些都忘了。
再加上方霁这三年攒下的一些钱,两个人手头还挺宽裕。
最起码不用愁房租和家里宠物的开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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