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纪时昼从浴室出来,方霁遖峯篜里已经在做晚饭了。
做饭阿姨的任务现在完全由他替代,纪时昼夸他做饭好吃且不止一次。这在方霁家里是从没有过的待遇,方霁有一种荣誉感在身上,越发研究起新花样。
纪时昼倒是没打击他第一次在家炒菜,还不熟悉厨房用具,糖放了好多简直要齁死人。
方霁把火熄了,身上又出汗,洗澡算是白洗了,眼看着纪时昼把窗户都关上,打开空调,还很倔强说:“也没有很热……”
“我热。”
纪时昼干脆地截断他的话,走到客厅拿水杯,意外发现那张被自己揉皱的信平铺在茶几上。
他静了片刻转头叫方霁。
“你把它捡出来了。”纪时昼面无表情。
方霁则一脸无辜:“是你先捡的。”
纪时昼辩驳不过他,提了一口气又呼出来,“下次别捡了。”
他瞥见方霁脸上残留的迟疑,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比如偷偷踢了一脚狗屁股,不然干嘛露出一副自己的情感被伤害到的表情。
这种控诉之下纪时昼只好又说:“我看了不代表我对她有意思,再说她也不是真的喜欢我。”
方霁不懂,“都给你写情书了还不算喜欢吗?”
纪时昼把桌上的信重新拿在手里,百叶窗没有拉严,有一束光正好打在他眼睛周围。他微微眯起眼,浅棕色的瞳仁像浸润的蜜糖,脸上有婴儿似的绒毛,直挺的鼻梁,微薄的唇以及锋利的下颌角,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不禁令人感叹父母的基因强大,塑造出这样近乎完美的存在。
方霁微微晃神,错过了少年再度把信折起扔掉的动作。
“我们连句话都没说过,她喜欢我什么?性格么?”纪时昼略显刻薄地讲。
那当然只能是因为这张脸。
方霁还记得那条手链的主人也喜欢纪时昼,不过在纪时昼让她少管自己的事之后,她的态度就发生了巨大转变。不仅在学校里否认对纪时昼抱有好感,还在校外宣扬他和方霁混在一块,参与了好几场打架。
“纪时昼的性格简直糟糕透顶。”这话传了好一阵,甚至连刘航他们都知道。
方霁却不能理解,“小昼你别听他们的,你性格不是挺好的吗?”
纪时昼哑了半天,最后只能说:“只有你一个人这么认为。”
连他自己都认了。
两个人在半截式的岛台前坐下,方霁一个劲把菜往纪时昼眼前推,纪时昼终于忍不住:“你是我妈妈吗?”
他叫第一声方霁就停止了一切动作,纪时昼继续说:“我会自己夹菜,不能把自己饿死,你吃你的。”
方霁被震得好一会儿说不出来话,纪时昼倒是把饭都吃完了,心情莫名变好,朝方霁说:“放心,我很久没这样喊过她了,她也不会这样操心我。”
方霁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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