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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得莫名其妙,抬头看了眼人,刘航笑着舔舔嘴唇,有点学方霁的意思。

但方霁之所以会舔嘴唇,是因为总控制不住用牙齿咬上面的死皮,撕开一道道舔起来腥甜的伤口。

方霁没在意这点细节,低头又拧了一把被水浸透到完全透明的白半袖,拧干水分,衣摆皱在一块又被他规规矩矩抻开抹平。

放下了,洇湿一大片,左侧腰腹的肉色若隐若现。

“是陈哥带人动的手。”刘航的下一句吸引他的注意力,他再度抬起头,正对着太阳,忍不住眯起眼,上下睫毛像是能触碰到一块,一切都是金灿灿,连同他的眼睫。

刘航伸手想要拍他肩膀,即便是被强光刺到眼睛,方霁还是反应迅速地躲开了,无声看着对方。

刘航没当一回事,耸耸肩膀说:“前阵子那小子不是找你茬吗?陈哥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昨天晚上找人收拾了他一顿,也算给你出出气。”

方霁只差脑袋上冒出问号,还是刘航提醒他:“那小子不是抢了你看上的妞儿吗?”

完全不存在的事。

不过两个人确实打了一架,因为一条需要归还失主的手链。

方霁懒得再解释,转而问:“你们把他打了?”

刘航点头又摆手,“我昨天有事没去成,听说那小子挺能打,他们去了六七个人才给他制服。”

方霁闻言抿起嘴角。他当然不是没打过架,但那都是一帮人对一帮人,一对一比划,这样具有目的性地针对一个人他从来都不干,也不参与。

之前他没能打赢纪时昼,是当天带着伤,他认了,没想到这事被传开,传到陈响他们耳朵里去了。

这也是小县城的一大特色,这里没有能受得住的秘密,每个人每一天每一件屁大点的事,只要是有心打听,就能从中略知一二。

陈响向来有自己的主意,仗着家里做生意,给学校捐了点钱,没少祸害人。

可打都打了,方霁也没办法说这事你们做得不对,说到底他和纪时昼只见过两面,每一次都莫名其妙的,没道理为了一个完全不熟的人去触霉头。

但这事因他而起,他多少要担一点责任。

因此他跟刘航说:“我们之间没过节,你叫陈响不要找他麻烦了。”

当天下午陈响就找到他,问他怎么回事,方霁不愿意折他的面子,只说没有必要和一个高中生计较,想了想又问:“你们把人打成什么样了?”

陈响听见后冷笑一声。他比方霁、刘航大了一级,生了一张瘦削的脸,看上去有些刻薄,常年穿着身黑衣服,人看着更瘦更尖锐。

“你该问问他把我们这边的人打成什么样了,那小子下手忒狠了点。”

方霁有些惊讶,他表达惊讶的方式很单一,永远是睁大眼睛,略长的头发遮住这一变化,让他看上去有些冷淡,好像没什么表情。

陈响把夹在耳后的烟掐进手里,点燃了才含糊开口:“四个人都按不住他,张口就问我你人呢,你俩之前是不是认识?”

方霁也觉得奇怪,随即摇头肯定自己不认识纪时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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