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昼表现得极其淡定,浅棕的眸横扫过去,“不接吻吗,那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方霁尴尬道:“就是看看。”
纪时昼不置可否。
方霁却坐立不安,悄悄给车窗开了条缝,好让身上的温度降下去。
过了一会儿,方霁从刚才的尴尬劲儿中脱离出来,又继续向对方搭话:“小昼你还记得严开吗?以前z校的,我今天下班时碰到他了。”
纪时昼先是问:“是谁?”
然后说:“这就是你迟了这么久才到的原因?”
方霁张了张口,脑子飞速运转着,最后决定先解决最致命的那个问题。
“不是,是今天店里人多,我没找到机会跟老板说……”
“哦。”纪时昼不太感兴趣的模样,随即问,“所以严开是哪位?”
方霁再次停顿,组织语言,“就是以前学校里比我小一级,经常管我叫哥的……”
“以前管你叫哥的人多了去。”纪时昼好像也不耐烦听这个,直接打断他。
方霁静了静,“和我差不多高,挺瘦的,眼睛有点小……”
纪时昼没说记不记得,只是问:“他找你做什么?”
“没什么,碰巧遇到了随便聊了两句……只是在等车的时候聊了两句。”为了表示自己真的没有故意拖延,方霁迅速补充道。
没有得到回应。
他快速向右瞟了一眼。
纪时昼看上去有些疲倦,眼睛半阖着,一只手横在鼻梁间,支着脸颊两端听方霁讲话,见没了声响抬眼与之对视。
马上要进入大四,这是纪时昼在学生会的最后半年,许多需要交接的事项,以及本身繁忙的课业、小组活动都令他分身乏术。
方霁体谅他,接下来一路都没有再讲话,车子就这样安然开到了公寓楼下。
平日里公寓只有方霁一个人住。偶尔纪时昼外出,宿舍关门的情况下也会住在方霁这儿,所以这间房子里,纪时昼的东西占了三分之一。
纪时昼在车上睡了一觉,被方霁叫醒时人还困倦着,浅棕的瞳仁只露一半,像这晚半圆着的月。
他懒洋洋抬起手,手臂落在方霁肩膀上,紧接着人跟着往前,以一个拥抱的姿势将方霁纳入怀中,头埋下去,鼻梁在方霁的颈间轻蹭蹭。
方霁像是习惯了,推了两下没有推开,只好不厌其烦在纪时昼耳边叫他的小名,声音又轻又脆,响在耳边是变相的安眠曲。
两个月前纪时昼刚过完22岁生日,生日那天他只简单吃了个蛋糕,还是方霁给买的。此前方霁问他要不要邀请朋友办生日会,他可以帮忙准备,都被纪时昼拒绝了。
讨厌人多,讨厌热闹。纪时昼和六年前没什么区别,虽然在为人处世方面温和许多,甚至结交到一些朋友,但也就止步于此了。
车门打开,暖风吹进来,纪时昼似乎清醒了,先是改变手臂的方向,从环抱变作推拒,抬起头时他神色漠然,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把方霁推开来,声音里含混着倦意和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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