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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说:“那算了。”
顾既明什么都没带,现在桌子上空空如也,也就上学期锁在柜子里的语文书没拿回去被他放在桌子上充数。他的左手撑在语文书上,顾既明像杨晏靠近,他拖长了尾音说:“算什么?”
“我什么都能算。”顾既明说。
杨晏翻开他认真画了插画的数学书,指着上面一道大概高一水平的函数题说:“喏,就是这一道。”
顾既明三秒心算得出答案,但他没告诉杨晏,他侧着身体凑到杨晏边上。
顾既明能看见杨晏脸上细细的绒毛,杨晏的嘴巴颜色很浅,被夏末四点多的阳光晕出了粉色的色泽,像六月份还没有完全成熟的西瓜。
吃过西瓜糖再接吻的话,那就应该是一个西瓜味的吻了。
但事实上,大部分的吻都是没有味道的。柔软的触感,像是在用灵魂触摸另一个人的心跳。
它让顾既明面红耳赤。
杨晏这次向下移动了他的眼珠子,他问顾既明:“你又在看什么?”
……我在看你脸上的答案。
顾既明很想这么说,但他脱口而出的其实是:“我先想和你接吻。”
操。
他、他他妈的刚刚都在说什么呢!
顾既明自己都被自己的无耻惊到了。
杨晏看着顾既明,他笑了。
杨晏说:“好啊,我们来接吻吧。”
等一下。
顾既明突然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他转头向四周望去,突然发现教室不见了、嘈杂的人群也不见,现在是一片热烈的花海。
从更远处吹来的风激起一阵又一阵叮叮当当的碎响。
那一刹那,顾既明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支支吾吾的想说些什么。
我、喜、欢、你,这简单的四个字排列组合,又不足以比拟顾既明心中这份感情的重量。
所以他错过了机会。
旁边有人推了顾既明一把。
“醒醒。”有人说。
梦通常都是毫无逻辑的,它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
顾既明下飞机的时候,心里还有点沮丧。
本来这几个月和杨晏就没见几面,结果在梦里都没亲上。
今天下午是三中分的毕业典礼。
顾既明理论上作为三中分曾经的一份子也当然收到了邀约,他毕业照都没拍,据说是摄影师后期用他的证件照P上去的。
杨晏这样在电话里向他形容:“你看起来像个无处安放的幽灵。”
顾既明:“……”
顾既明回了家,放下行李,连衣服都没换就直奔三中分。
有个流传很广的校园传说,说是校服上的第二颗扣子最靠近心脏,代表心动的感觉。秋季校服只有拉链,顾既明就只好拆了他的夏季校服扣子凑数。
到三中分的时候,整个高三都散在操场上。用专业术语讲,他们在找青春。
顾既明没什么感觉,他的青春很空白,做不完的习题算一个,剩下的只有杨晏。
杨晏被宋遇河还有安宇谢拉着坐在操场中央,看易英豪拍照。
易英豪给宋遇河拍照。
他非常尽心尽力,表情相当专业。一连都是好几声串在一起的咔嚓声,宋遇河被他唬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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