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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般划过,一天接一天的过去了。
也不能说是一天,慕容纾自嘲地笑了笑,除了裴確在的时候,宫殿内总是一片漆黑的,他哪里知道什么时候是一天呢。
他早就过的麻木了。
他睁开眼睛默默地与铺天盖地的黑暗对峙,不一会儿,又抱着自己的腿,远远看着殿门口的方向。
锁链长度有限,他过不去,只能远远的看着。
绵密的窒息又压抑的黑暗包裹着他,他的胸口像是被一只拳头狠狠堵住了,喘不过气来。
他甚至开始期盼裴確来了。
他讨厌裴確,可是能和他说说话的,只有裴確。
他的世界里,除了裴確,好像什么都没了。
裴確来的时候,会带进来一束光。
他还会和自己说几句话,虽然有的时候也不说,只会埋头做那些事情,可是……
这样至少会让他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他抱着自己的小腿,张嘴咬了一口膝盖,轻微的刺痛传来,会让他的脑子清醒一些。
他怎么能期待裴確来呢?
对方对自己的折辱,还不够吗?
殿门"吱吖"一声,日光随着男人的身影一同进来,不过片刻的时间,又消失了。
小皇帝的眼睛亮了亮,苍白的脸上显出一抹类似神采奕奕的东西,却又在被他察觉时,消失了。
他怎么会在裴確来时笑了呢?
他可能被关太久,脑子已经不清醒了。
裴確提着食盒过来,缓缓打开,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小皇帝抽了抽鼻子。
男人声线沉稳,"饿了?"
小皇帝摇了摇头,"不饿。"
他每天动都不动,又怎么会饿。
裴確也没管他说什么,将饭菜一一摆好,又将人抱进怀里。
他握着对方腰的手不着痕迹地捏了捏,瘦了?
小皇帝乖乖靠在他怀里,他喂一口,对方吃一口,他不喂,对方就不吃了。
乖巧的像只害怕被抛弃的小奶猫。
裴確将人抱回来床上,又默默收拾好了食盒。
小皇帝捏着被子的角看他的身影,不敢说话,又不舍得让他走。
裴確是如今,他能见到的,唯一的活物了。
"你……你今晚不在这吗?"他揪着被子的角,顺便也提起了一颗心。
今晚?
裴確蹙了蹙眉,现在正是中午。他长时间被关在殿内,没有白天黑夜,已经过迷糊了。
"今天要忙。"他声音冷淡。
身后传来锁链拖在地上的声音,裴確又蹙了蹙眉,"地上凉。"
声音停止了。
他收拾好食盒回过身,慕容纾正老老实实坐在床边,一双玉白双足荡在床边,泛着莹莹的光泽。
那双圆溜溜的杏眼,就这样无助又乞求地看着他。
裴確的心像是被什么重重地击打了一下,有些胀,又有些酸,"怎么了?"
对方的神情瑟瑟的,带着哀求,"你可不可以陪陪我?"
裴確走过去,将人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睡吧。"
小皇帝睁着眼睛,想说话,又怕他生气,声音细细地,"我不困的……"
裴確的手顿了顿,"不困?那就做些别的?"
小皇帝以为他还是要做那种事,乖巧的坐起来解开衣服上的扣子,裴確却按住了他的手,眉心皱出深深的痕迹,"我不是说这个。"
小皇帝有些怕他,但又怕他离开,小声道:"你不喜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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