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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背,就像哄着孩子。
远远看过去,倒真有几分相知相爱的温馨感觉。
只是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
慕容纾故作乖顺地靠在他怀里,眼睛里却淬着怨恨的火,熊熊燃烧着。
裴確离开的时候,破天荒的竟然有几分不舍得。
毫无疑问,他是喜欢对方这张脸,还有这副娇软的身子的。
对方听话一些,乖巧一些,他便舍不得下狠手了。
他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那个小东西手臂撑着身子起来,乌溜溜的一双眼睛有些不舍得看着他,裴確心头软了软,揉了揉对方的脸,"你听话,我以后对你好些。"
手中的触感软软的,那个小东西温顺的低下了脖子,点了点头。
殿门又被关上了,裴確的脚步声也消失了。
慕容纾抬起来头,眼眸中闪着复杂的怨憎与欣喜,摸出了一把钥匙。
他摊开手掌,钥匙上已经沾了薄薄的一层汗了,他曲起腿来,捏着钥匙的手不住地颤抖着,伸进了锁眼里。
"咔哒",开了。
他吓得一把将钥匙扔开,又看了几眼自己光洁毫无束缚的脚踝,才又收回了自己的小腿。
他的心脏跳的极快,快的就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他跑下床,穿上鞋子,可殿内根本没有他能穿出门的衣裳。
他翻到了裴確的衣服,胡乱穿在了自己身上,又将头发梳好,小步轻声走到了殿门口。
外面的庭院里也没有任何声音,但他穿着这身衣服,压根儿不敢冒冒失失地出去。
这一次,他要逃出去还好……
他要是逃不出去……
想起裴確的脸,慕容纾打了个哆嗦。
他一定不会饶过自己的!
"你们几个!过来!"
外面猛然传来声音,吓得慕容纾紧紧抓住了门框。
门缝里隐约出现几个司礼监打扮的人,"外面都忙成什么样子了?还不过来帮忙!"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过去,又逐步消失在门外。
慕容纾打开一条门缝,刺眼的阳光落了下来,他不舒服地揉了揉眼睛,手掌遮在眼睛上方,溜了出去-
含章殿。
"跑了?"
裴確懒懒的倚在龙椅上,嘴角噙着一抹笑,"真是一点儿也不听话啊。"
"爷,要不要奴才去把陛下捉回来。"
裴確摆了摆手,"让他跑。"
"撞了南墙,他就死心了。"
田震退下了,裴確那张脸上的笑也消失了,他紧紧握紧拳头,一拳砸在书案上,书案上的折子都被击飞了。
他望向殿门口的方向,沉着一张脸,声音寒冽,"怪不得……怪不得……"
"我倒真以为,你是听话了。"
"看来,还是不死心啊……"
他捏过茶盏一口灌下,试图浇灭心底的怒火,可谁知道这杯水下去,反倒是火上浇油一般,烧的更烈了。
他等不下去了,霍然起身,"他在哪?"
慕容纾自小在宫里长大,虽说出宫的次数寥寥可数,可是怎么出去他还是大体上知道的。
况且,就这个样子这副打扮,他又怎么能出宫呢,那些侍卫也不会放过他的。
他东躲西藏,见没人就快跑,有人就藏起来,跑的两条腿都酸了,离神武门的方向依旧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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