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饿不饿,奴才伺候陛下洗漱用膳吧!"
"他呢?裴確呢?"小皇帝急急地问。
"千岁爷已经带兵走了。"
"走了?"床上的人睁大了眼睛,"你们怎么不叫醒我?"
他撑起来又酸又麻的腿,"走了多大会了?快伺候朕更衣!"
"陛下!早就走了!一大早就走了!"
他说着指了指外面,"陛下,如今已经到用晚膳的时间了。"
"千岁爷不让叫醒你,说是怕你掉一滴眼泪,他就狠不下来心走了。"
床上的人动作顿住,眼眶一红。
"他还说了什么?"
"说今天休沐,让陛下好好休息,睡个好觉,不让我们来吵醒陛下。"
慕容纾擦掉眼角的泪珠,眼眶更红了。
不知道是因为接受不了一觉醒来对方就悄悄离开了,还是因为对方那句"自己掉一滴泪,他就狠不下心离开"的话。
李文忠看他难过,低着声音,"陛下,千岁爷走的时候吩咐御膳房做了东西,隔一个时辰重做一次,都热乎着呢,陛下吃一点吧丨"
这是怕他心里难过连饭都不吃了。
他倒是贴心,连怕自己不吃饭都想到了。
怎么昨天晚上做的他头皮发麻的时候不贴心,活活把他给做的昏睡过去的时候不贴心呢?
小皇帝心里暗骂他一声狗东西,心里的酸涩冲淡了一些。
慕容纾点了点头,"传膳吧。"
宴品丰盛,都是他平时喜欢吃的。
只是以前都是对方陪着自己吃,哄着自己吃,这会儿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难免空落落的。
他扒拉了几口就想放下筷子,看着李文忠欲言又止的神情,又将筷子拿好往自己嘴里扒拉了几口。
裴確不在,朝中就只有他了。
他不能再任性了。
次日,资政殿外。
二百八十名进士齐齐站在殿外,等着陛下的召见。
他们的年纪不一,脸上洋溢的紧张和兴奋却是差不多的。
他们好奇地站在宫里,小心地打量着这庄严又陌生的一切。
—位青年拍了拍自己的心口,给自己顺了顺气,又试着跟身边的人搭话,"白兄,你就不紧张吗?"
白冕摇了摇头,"还好。"
"白兄,你可真厉害!不仅策论写得好,连心理素质都比我们好!"
"一想想要见陛下,还能听见陛下说话,我就紧张!真不知道陛下会把我们安排到哪个地方。"
"不过也怪不得白兄不担心了,"那男子笑得敞亮,"白兄在殿试上一举夺魁,成了状元郎,我们这些人是没办法比的丨"
"陛下肯定会重用你丨而且......"他突然探过身来,低下了声音,"听说陛下好男风,白兄可要小心一些丨"
"白兄年纪小,长的又俊,可别被陛下给看上了。"
白冕摇了摇头,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唇,"周兄,噤声。"
周沐点了点头,不在说话了。
他们在外面根据三甲名单排好队,依次进了殿。
殿内的气氛肃穆又庄严,他们头也不敢抬,跪在地上给陛下行了礼。
"众卿平身吧。"龙椅上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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