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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漏流转,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姬越的手始终不曾松开,似乎是真要杀了卫敛。
卫敛好几次都想直接扭断姬越的手腕,都被他悉数忍下,只是眸光变得凄怆与绝望。
一场无声较量。
就在卫敛真以为自己要死在姬越手中时,一名宫人突然进来:“陛下,该上朝了……啊!”那宫人一见眼前这幅景象,吓得轻呼一声,却又不敢声张,只能战战兢兢地低下头去。
姬越瞥宫人一眼,突然松了手,将卫敛扔在地上。
卫敛立刻就伏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大口呼吸着,脖颈上的勒痕极深。
“咳咳……”白衣青年跌在地上,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墨发凌乱铺散开,颇有些楚楚动人。就连宫人听着都升起不忍之色。
“你这样的美人不多,孤舍不得杀你。”姬越半蹲在他身前,轻叹道,“可孤身边也从不留隐患。”
卫敛低低喘着,气息微弱:“那陛下要如何才肯信臣?”
姬越从一个小玉瓶里掏出一颗药丸:“你把这个吃了,孤就信。”
卫敛盯着那枚小小的药丸,唇瓣微抿。
“放心,一时半会儿毒不死人。”姬越悠然道,“这是王室控制暗卫用的毒药,只要定期服下解药,便安然无恙。而这解药,只有孤有。若孤死了,你只会死得比孤更痛苦。”
“你该知道天下想要取孤性命者不计其数。由不得孤留一手,才敢让人靠近。”姬越凤眸上挑,漫不经意中透出些许狠戾,“孤只信人命,不信人心。”
卫敛垂眸,接过药丸毫不犹豫地服下。
姬越见他服下,终于目露满意。
“很好。”姬越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你昨夜病重,孤并未碰你。玉容膏就放在床头,还剩一些,将它抹在你颈上即可。孤下朝回来后不想再看到这道痕迹。”
他说完便转身离去。宫人连忙跟上,末了还不着痕迹地扫卫敛方向一眼,甚为惊奇。
近身伺候陛下的李公公昨日领了三十鞭,这会儿还趴在榻上起不来,今天才换了他来当值。谁知一来就见陛下竟是要将昨儿才抱回宫的卫侍君生生掐死……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宫人唯恐自己也脑袋落地,谁知卫侍君顷刻间便取悦了陛下。这等手段,当真了得。
当然,宫人离得远,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若是得知卫敛是靠受人长期掌控来换取眼前平安,恐怕不会觉得他有多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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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与宫人走后,卫敛又在地上坐了片刻,确定寝殿内没有任何人,包括藏在暗处的暗卫后,才面无表情地站起来。
他坐回床上,抹了点药膏涂在脖颈红痕处,眸光清冷讥诮。
秦王果真多疑。卫敛最厌被人掌控,今却是把往后自由全搭上了,实在膈应得慌。
玉容膏效果极好,卫敛脖子上的伤痕一点一点淡去,心中的杀意却一点一点浓起。
他原本并无刺杀秦王的打算。
事实上,在出使秦国前,楚王召见他时,就曾对他提出过这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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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敛最后一面见到楚王,也是印象中第一次见到父亲。
至于过往,他实在是不记得了。
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楚王显然也从未关注过这个排行第七的儿子,见到卫敛时惊为天人。王室公子个个样貌非凡,而卫敛尤其出众。他不光容貌生的好,光凭那份如琢如玉的气度,便胜过整个良城。
可惜悔之晚矣,公子敛是必要送去秦国的了。楚王惋惜之余,还要压榨掉卫敛最后一点剩余价值。
“孤要你,去刺杀秦王。”楚王命令道。
卫敛只道:“儿臣不会武功,如何刺杀?”
其实他会,并且武功不弱,可这件事楚王不知道。
“我儿生得如此姿容,只要在床笫间勾引住秦王,还怕找不到机会下手吗?”楚王想当然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卫敛静静道:“可是父王,儿臣会死。”
且不说他能不能杀得了。一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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