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礼。”还是没答。
应云生拉住他的袖子:“纪礼。”
“松手。”
应云生不敢松,怕松了对方就再也不理他了:“我错了。”
纪礼终于看了他一眼。
应云生却说不出后话,他错什么了?错在不该那么把他们的关系说出来吗?
可他不觉得他这点做错了。
他看着对方:“你是不是后悔了?”
纪礼一时没跟上他的思路:“什么?”
应云生战战兢兢,语气极度不确定:“是不是后悔答应我的表白了?”
“呃……”猝不及防被扣了一口大锅, 偏偏纪礼还就是吃他这一套, 半点都见不得他难过:“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纪礼把他拉到面前:“你最开始发现你喜欢我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
是震惊,惶恐,惧怕。
是千方百计地想要逃避, 想要忘记。
应云生儿时的认知来源仅仅局限于那做偏远闭塞的小镇,周围都是住在筒子楼里一有风浪就传得沸沸扬扬的邻居, 这种感情本身就还没得到普罗大众的认可,在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情况下那时年少不知事的他眼里几乎是堪称禁忌。
他有过很长一段自我否定的时间, 努力过后也一度以为自己走出来了, 直到后来林成双的生日宴上看到纪礼被别人表白, 才不得不承认他其实从来没忘记过。
“那我现在得告诉你,你我这种情况现在还是少数,婚姻至今都没被纳入合法范畴,你现在是在外人面前说出去了,会造成什么后果你想过吗?”
应云生没有说话。
“你刚发现的时候不是一直都害怕被别人知道吗?”纪礼望着他,“你现在不怕了,打算好一辈子了?”
应云生愣愣地站在原地。
纪礼和他不同,他总是想做什么就会去做什么,结果是甜是苦都会自己咽,没奢望过感情能有结果的时候可以一整年都和对方在同一层楼上去却始终互不干扰,后来有想法了就立即表明摊牌;可纪礼碰上什么事却总习惯先考虑很多,当初他们还没确定关系的时候纪礼就设想了万一在一起后闹矛盾会怎么样,现在他们没公开也要考虑万一公开了周围人不接受会怎么样,总是先把最糟糕的结果在脑子里假设好,然后才会往看不清路途的前方迈出一步。
应云生说:“没有。”
他慢慢开口,回答他的问题:“可我就是想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男朋友。”
“呃……”纪礼一时居然分不清对方是真的心无杂念,还是在拐着弯撩拨他。
他也强硬不起来了,叹口气:“那么想公开?”
应云生点点头。
纪礼松开他:“好。”
应云生一时没听明白:“你同意了?”
纪礼「嗯」了声:“你既然想,我有什么不同意的?”
他不是个太在乎外界的人,公不公开其实都无所谓,一开始想瞒着就仅仅只是担心应云生没有深思熟虑过,会因为别人的闲言碎语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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