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云生半晌没等到他开口,心里慌乱又不安:“纪礼。”
纪礼「嗯」了一声:“比起间接,想不想试试直接的?”
应云生一时没理清他话里的意思:“什么直接?”
纪礼在他面前停住,将吻轻轻落在他的唇角:“这样的直接。”
应云生倏地睁大了眼。
纪礼转身把医药箱提起来,牵着他出去,将箱子和人一起放在隔壁的宿舍房间:“早点睡,明天出去吃早餐。”
门被他离开时带上了。
应云生在原地呆了足足十秒,脑子里的反射弧终于跑完了全程,脸上一点点开始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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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礼腿上的伤复查痊愈后,一个学期又临近了末尾。
彼时学校已经送走了一批高三学生,他们这群准高三生就成了校领导视线的焦点,等暑假开始后这种情况就更严重了。
他们的暑假比去年寒假缩水得还要严重,每天就按照新的课表补习。假期压根不存在体育课,课间操以及眼保健操,甚至没有半个上午的周末,一个星期七天,他们有六天都在轮换着考学的六门科目。
学生宛如被不停往里塞棉花的毛绒玩具,外形早被撑得面目全非。高压之下平日里学习再认真的人也难免会觉得疲惫,可供透气的自由就显得难能可贵。
这一点具体表现为每天放学铃响,座位靠近教室门前后的人就已经不见了;响过三遍以后,整栋教学楼基本就不剩几个人了。
而与之相反的则是校外摆了一条街的小吃摊,将迎来一天中的客流量巅峰。
应云生依然会照例来一楼纪礼的教室,只是频率由每周一次变成了每天一次,或是做几页题目,又或者单纯聊天,把时间消磨到校外的人散得差不多的时候,两人就会一起出去吃一顿晚饭,完了再一起回宿舍。
纪礼在毛先知宣布暑假补习结束的那天把课桌收拾了一番,将没用的教辅资料扔了,只留下课本和没做完的习题,装进桌角的储物箱里。
弯腰刚刚将箱子搬拖出教室,眼前便停下一双白色帆布鞋。
应云生问道:“去新教室?”
“嗯。”
“这个我来搬,你去拿包。”
简明远正好抱着一摞高过下巴的书出来,从书后面探头,甚至都没注意到应云生刚刚接手的箱子和自家同桌用的一模一样,这年头的高中生谁不用个箱子,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款式,只当应云生也是搬教室才刚好路过:“应大佬。”
应云生朝他点点头,态度不算热络,直接带着箱子离开了。
等纪礼拎着包追上去,对方已经不见了,而文科一班的新教室外多了一个装满书的储物箱。
简明远松手「砰」地把手上的东西放到课桌上,将下巴靠在课本上叹气:“暑假我至少要吃一个月的糖醋排骨才能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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