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学校不允许住校,而不是家里有人等他过年。
可纪礼还记得他转学以前,对方分明还是有应老太太照顾的。
“等寒假你要是嫌回听风巷太远,可以暂时住我那。”
应云生一愣,而后才低声答:“好。”
纪礼这样的人,让人喜欢实在太容易了。分明心细如发, 和人相处时却从来不会有任何窥破了旁人「秘密」的优越, 分寸感和距离感永远把控在能轻易叫人心颤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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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波澜不惊地过去了。
考完后按理说该是正常假期,可惜他们俩都是实验班的学生,即便寒假依然要去学校上自习, 一直上到小年夜之前。
正经算算,他们的寒假还不到半个月。
应云生到底没真的留在纪礼家, 他家里没人,可纪礼却是要去帝都和家里人过年的, 主人不在的情况下占用人家的房子, 鸠占鹊巢这种事他实在做不来。
这几年听风巷也铺上了柏油路, 两旁的店面一个挨着一个,一家倒闭又立马有另一家顶上,只有小贩数十年如一日地按时出摊。
应云生在镇上找了份寒假工,每天早出晚归,这会儿刚下班到家,就看到门外多出来的人影。
他停住脚:“姑姑。”
出现在门边的正是他当初带着纪礼去过的粤菜店老板娘,喊他:“云生。”
应云生走近问道:“有什么事?”
老板娘:“能进去坐坐吗?”
应云生答非所问:“楼下伯伯的车灯还亮着,你不怕他等太久?”
老板娘的丈夫是和她一起过来的,两人刚到没多久,但只有老板娘上来了,她丈夫觉得这地方不详,包括这地方长大的小孩也不详。
老板娘也知道应云生不待见他们,放下手里提的东西:“好,那姑姑不进去了,就过来给你送点吃的。你一个人要好好过。”
她说完就走了。
应云生往地上的袋子看了一眼,没去管,拿钥匙开门。
“砰——”
门被关上了。
他刚换好鞋子,外面便响起了有人敲门的声音。
应云生有点不耐烦地拉开门:“你怎么又……”
剩下半句还没说出来就直接卡在了喉咙里。
纪礼眨了下眼:“我怎么又,怎么了?”
有足足十秒,应云生都怀疑自己还陷在某天的梦里没醒。
梦里人一下子出现在眼前,像是天上的神仙受感召下凡来实现愿望,比起惊喜,更多的其实是不可置信。
“你,”他磕巴着道,“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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