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雾挣扎到脱力, 眼眸中蓄着水光,满身大汗。
沈淮第一时间赶来,再一次重复上回的办法。
顾不得自己的情况, 江上雪压着声音问沈淮, “这是第几次发作?除了打镇定剂, 没其他办法了?”
江上雪声音虚弱, 她在孟萌的搀扶下在窗边的位置上坐下,竭力撑起精神。
这两天沈淮加班加点的开研讨会,妘雾的情况很棘手, 可江上雪的情况才更是不容乐观。
她的用药剂量得万分小心的控制着, 稍有不慎便会让心脏处于超负荷的状态中。
这对心衰患者来说, 是致命的。
沈淮与其他专家研究出的最新方案江上雪已经看过,她忽尔抬手撑额, 沉默了很久。
走出病房时,江上雪喊住了沈淮。
两人一起回到沈淮办公室, 其他人都被拦在了门外。
江上雪直接了当的问, “我问了许医生, 还有一种治疗办法, 由我先分多次注入受体抗拮剂, 直到我体内产生你们无法确定的刺激因子抗体,再将我体内的抗体通过血液移植到妘雾身体里去。”
“许医生和我说, 如果顺利的话,只需半个月的时间。”
沈淮不可置信的看着江上雪, 他不知道江上雪是怎么做到如此冷静的说出这些话。
“你是真的不要命了吗?你的身体状况你自己是最清楚的。”
分多次注入受体抗拮伎过程极为痛苦, 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时才会被使用到的手段, 其风险程度不亚于MII三级人体医学实验。
江上雪没有回答,她走到窗边, 看着窗外长的正茂盛的枝叶。
就算没有现在这一遭,心衰也拖不了太多年,不如放手一搏,或许对自己,对妘雾,都是个好的解脱。
最近一段时间,江上雪总有一种恍惚感。
她又开始做那个梦,那个妘雾穿着一身红衣从高楼上跳下的梦,还有一些关于书外现实世界的梦。
江上雪甚至开始怀疑,眼前所经历的一切,真的是真实的吗?
她缓慢的伸出手去,抵在一个尖锐的角上,开始施力。
鲜血从指尖漫出来,江上雪怔住,是疼的。
沈淮刚从巨大的荒谬感中回过神来,就见江上雪在伤害自己。
他快步上前将人拉开,沉着脸给江上雪处理伤口,沈淮忽然低头道。
“你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江上雪笑了笑,“是啊,沈医生,这么多年了,人都是会长大的。”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沈淮沉着脸,江上雪却是在笑,“沈医生,你要明白一件事情,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而是在告知你,我希望能尽快开始,当然有你参与进去的话,我会更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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