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蔚然的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这时他听见了微弱的「咔嚓」一声。
一个高个子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的光影之中,手中举着终端机。
时蔚然余光飞掠,警觉性拉满。
偷拍?难道是发现什么了。
他捕捉到了一些细节。
薄机身,高性能;
衣品良好,穿着体面;
袖扣价格不菲;
眸光笃定锐利;
是卓有功勋的上位者;
年轻,腿很长,脸很帅。
时蔚然收回余光。
锤击太阳穴,是让人晕厥失去记忆的最快方式。
沈袭京并不知道时蔚然的暗鲨名单多了他一个名字,一如时蔚然不知道沈袭京给他脑补了多么悲惨的身世经历。但是光从表面来看,两人隔着这样一段不近不远的距离,在首都星长街的一隅相对伫立,竟有那么一丝诡异的浪漫。
你也别这么可怜巴巴的站着了。老板突兀的又开了口,他怜悯的瞥了一眼这站立许久的银发男生,对方生了一副文静俊雅的面容,此时垂下浓密的鸦睫,却敛不住那些令人心疼的神色,老板迅速挪开了目光,不忍看一般,这些药都是处方药,很多都有副作用的,像这个盘妥心安片,吃多了好像是能抑制中枢神经吧,有的人买回去是自杀用的,你说这能让人乱买吗?
他的嗓门在幽静的街头敞亮,叫沈袭京听进了耳中。
原来是因为没带身份证买不着盘妥心安才无助的在药店跟前站了那么久。
大半夜急匆匆出来买药,一定是遇上难以解决的困难了。
见死不救还能算是男人吗?
不出手帮一把实在是说不过去!
时蔚然发现那个高大的男人突然疾步朝自己走过来。
他条件反射的退了半步与对方拉开距离,自袖口抖出了一管便携式麻醉针捏在手中是马戏团里的常用物品,用来制服不听话的大型猛兽。
沈袭京见他后退,只当他被自己吓着了,止步原地,温声道:别怕,我不过来。
「小玫瑰」没出声,半边身体隐藏在光不能及的阴翳之中,唯有一双大大的眼睛睁着,瞳仁与眼白边界分明,盈润的像是盛了清澈的水,令沈袭京联想到了一些无辜而警觉的草食系动物。
他决定不做那么多无谓的解释了,转身对药店老板道:给我两盒齿蛙胆含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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