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被抬起的那一刻,岑旎连忙半是爬半是跪地起身,抓着他的手掌,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身边。
“岑小姐,”费舍尔突然过来挡住了她的路,“我们送穆格去紧急就医,你不能跟去,我们现在需要送你离开布达罗亚。”
费舍尔依旧和她最初在南法酒庄时见到的模样差不多,一身西装革履,语气轻蔑,侧眼看人时透着一股老狐狸的气息。
岑旎瞥他一眼,想也没想就拒绝,“不行,我不能抛下穆格,我要跟着他去。”
“岑小姐,这番话我不会再重复第二次,你没有资格跟着去。”费舍尔冷冰冰地说,“我们已经给你安排好了直升飞机,下午两点十分将会准时从维什贡平原起飞,你没有时间逗留。”
“我不走。”她没搭理费舍尔的话,直接越过他跑到穆格身边。
穆格正在被人小心翼翼地护送上车,岑旎企图跟着爬上车,却被人按住了肩膀。
情急之下,她飞快地伸出手,反手拽住了穆格的衣服一角,“我也去!”
但是周围的保镖全都是一副冷肃的脸,谁都没有回头,还试图把她的手从穆格身上拉开,她的声音就这样被忽略在风中。
车门几乎要夹到她的手,但岑旎顾不得那么多了,一下子用力抓紧,然而抓住的却是穆格的黑裤袋沿。
掌心是柔软挺括的布料,她撰得更紧,没放手。
但那些人终究还是没给她机会,她被粗暴的拉开,跌坐在地,与此同时,穆格随身的那支打火机也在拉扯过程中,伴随着岑旎一块落地,“啪嗒——”一声,轻摔在她的脚边。
车门被迅速关上,车子随后便疾驰而去,扬起的尘土将岑旎笼罩,她甚至看不清车子驶去的具体方向。
岑旎眼眶通红,爬起身想追却追不上。
在明媚的阳光下,打火机金属外壳上镶嵌着的那枚蓝宝石勋章依旧耀眼,岑旎颤抖着手走过去,弯下腰拾起了那支打火机。
那之后她几乎是被人强行塞进车里,直接载去了维什贡平原。
岑旎通红着眼趴在后排座椅,透过后挡风玻璃远远的瞧见载着穆格的车正驶向与她完全相反的方向,最终渐渐地缩小成一个小黑点。
那天的太阳其实很明媚,但岑旎却感觉刺骨的寒。
那种生离死别的感觉,就像整颗心脏被割裂,你没有办法朝他再靠近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你的视野中,心底只剩下无助和绝望疯狂叫嚣。
车子很快驶上维什贡平原,车门被打开,旷野的风呼啸着岑旎的耳廓,凉丝丝的钻进她的衣襟。
直升机的旋翼高速旋转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岑旎死死地扒着车门,却被几个保镖架着肩膀转移到直升机上。
“我求求你,费舍尔顾问,能不能让我等他苏醒过来我再离开?”岑旎挣扎着呐喊,“等他醒来我一定走,我就只想知道他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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