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手搭在车厢的边缘,笑着说:“不用谢。”
他脸上的笑容朴素而实在,岑旎感到一阵暖心。
车厢的地面上塞满大包小包,每个人的脚边都紧挨着那些行李,连挪个位置的机会都没有,立马让她回想起在帝都上班高峰时期挤地铁的盛况。
而且电车沿途驶过很多站台,但都没有停,只是一直往前开。
他们是偶然上的这列车,并不知道它会驶向哪里。
岑旎疑惑着问大叔,“为什么这趟电车都不靠站呢?”
“因为这是政府撤离我们到维什贡的车,中间都不停靠了,直接去维什贡。”
“撤离去维什贡?”岑旎不知道维什贡是哪里。
“维什贡是距离布达罗亚北部边境不远的一个卫星城。”穆格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恰到好处地给她解释道。
“对,”圆脸大叔继续说,“我们在维什贡下车,然后换乘火车统一撤离。”
“现在反叛军和政府正对峙着,到处发生小型交战谈判,我们这种平民百姓,就只能干等死,还好政府安排我们撤离了。”圆脸大叔说着说着咒骂了几声,“操他妈的反叛军,以我们性命为谈判筹码,狗娘的没良心。”
车厢里的其他人听到了也纷纷骂骂咧咧的。
“我们小镇的居民是最后一批撤离的,其他地方的人已经全都撤走了。”大叔继续和岑旎说道,“你可以留意看看,这电车沿途路过的地方全都变空城了。”
“我们本来还能安安稳稳的生活,现在全都被迫背井离乡。”隔壁的妇女叹了口气,也加入聊天,面色哀切。
岑旎心里不是滋味,但在战乱面前,她也没办法安慰他们什么。
布达罗亚最初只是经济崩溃,后来一步步演变成动乱的局势,真不是她一个人能左右的,她也是被困其中的局内人。
她茫然地想着,手心沁出了一片汗。
穆格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收紧了指关节,同她的十指紧紧相扣。
岑旎低眸看了眼几乎用力到发白的指痕,脑海里不自觉地对应起那首歌里的场景——
“沿途与他车厢中私奔般恋爱/再挤逼都不放开
祈求在路上没任何的阻碍/令愉快旅程变悲哀”
“连气两次绿灯都过渡了/与他再爱几公里
当这盏灯转红便会别离/凭运气决定我生死”
歌词是这样的贴景,一路上各种阻碍降临,是世事也有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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