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买的?”周青柏压低声音,说道:“我怎么都不知道?”
“过年前。”裴佑这次看出他的急迫了,他笑了笑,从盒里取出一枚戒指,托着周青柏的手,把它一点点推进了周青柏的指根,说道:“你租好上海那边的房子的时候。”
周青柏离开星河湾,跟他住进1607那天,曾经握着他的手,往自己手指上套了个钥匙圈。
那时候周青柏不觉得有什么,但裴佑却觉得愧疚。他反省自己的迟钝,总想着不该让周青柏自己演一出独角戏,也不应该用一枚钥匙圈就简简单单地打发他。
周青柏明明值得一份惊喜,也值得一份货真价实的“家庭证明”。
“我本来想回家的时候拿给你,但现在你不高兴,就不差这几个小时了。”裴佑说着替周青柏调整了一下戒指的位置,问道:“怎么样,现在高兴一点了吗?”
“高兴很多。”周青柏扑哧一乐,说道:“特别多。”
他说着把剩下那枚戒指从盒里取出来,照着裴佑的样子把戒指套在他手指上,然后微微低下头,吻了吻他的无名指。
“我特别高兴。”周青柏说。
周青柏是个好哄的人,他的注意力轻而易举地被这两枚戒指转移走,什么失落啊、不舍啊顿时被抛在了九霄云外,一丁点都没剩下。
他好像忘记了刚才还被他恋恋不舍的“爱巢一号”,只顾着伸出手,几次三番地对着车窗外的阳光打量着这枚戒指,时不时还克制不住地用拇指摩挲着无名指根上的白金戒圈,享受着那种被某种东西禁锢的感觉。
裴佑看着他脸上神采飞扬的笑意,只觉得自己好像也被他感染了,由身到心都充满了豁达的喜悦感。
托裴佑这个惊喜的福,周青柏活像是被人原地充满了电,连熬夜后的萎靡劲儿都消失了,下车时神采奕奕,脚步轻快得仿佛能上天。
临近复工日,机场的人流量也比平时大了不少,目之所及处都是赶着回去上班的年轻男女。周青柏独自一人推着两只行李箱去了休息区,坐在靠近入口处的地方等着裴佑办完手续。
周围人来人往,周青柏百无聊赖地晃了晃腿,回过身倚着椅背,目光在柜台前的一堆人里来回巡视,寻找着裴佑的背影。
裴佑在人堆里很好认,他高挑又英俊,站在人堆里也是拔尖的人,周青柏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这个场面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当初他和裴佑第一次一起出差的时候,他就是坐在这个地方,等着办完手续的裴佑回到他身边。
现在座位还是那个座位,人还是那个人,只是目的地不再相同,心境也大不一样。
时移世易,谁能想到那时候连出差都不情不愿的周青柏现在居然会跟人“私奔”——还私奔得心甘情愿。
周青柏被自己的回忆逗乐了,他眉目柔和下来,半晌后忽然起了点坏心眼,从兜里摸出手机,给裴佑发了条微信。
“我想喝可乐。”周青柏说:“要冰镇的。”
裴佑刚巧办完手续,见到消息也没太在意,低下头回了个嗯,然后脚步一转,去了旁边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他动作很快,片刻后就带着买好的可乐和饭团折返回来,周青柏把手机揣在兜里,干脆整个人都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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