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明白了。”周青柏单手支着吧台,懒洋洋地抬起了一点身子。他眼睛微微眯起来,刻意拉长了一点尾音,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幽怨,听起来似不满也似抱怨,意味深长地说:“我懂了,你就喜欢周哥,不喜欢周总。”
裴佑:“……”
裴佑正夸着他,冷不丁一口黑锅从天而降,简直是千古奇冤,六月飞雪。
裴佑下意识想为自己的清白辩驳一二,就见周青柏探身过来,很轻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阻止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伤心了,得罚你。”周青柏弯了弯眼睛,伸手在裴佑唇上点了点,说道:“我想想……罚你点什么好呢?”
周老师想“罚人”的时候,一般不给人伸冤的机会。裴佑已然习惯了他的“冤假错案”,反应过来他就是想借题发挥,于是抿着唇无奈地笑了笑,“委屈求全”地默认了。
“知道了。”周青柏装模作样地苦思冥想了一会儿,说道:“罚你给我试酒好了。”
他说着微微弯下腰,从小吧台下的橱柜里取出一只干净的玻璃杯,塞了根长冰进去。
周青柏是花式调酒出身,哪怕是不刻意炫技,动作也流畅好看,冰杯的过程中,他顺手从旁边的木架里抽出一瓶裴佑不认识的基酒,行云流水地在手心手背翻了一圈,量出了几盎司。
裴佑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忽然发现这杯酒的用料和流程他曾经见过。前几天的时候,周青柏为了其中的一味配料翻来覆去地调整了好久,酒喝了不少,当天晚上兴致超然,折腾到半夜都不肯睡觉,拉着裴佑腻腻歪歪地说了好多声“我爱你,你爱不爱我”。
这杯酒造成的影响现在还历历在目,裴佑只觉得耳根发热,忍不住把目光从酒杯上移走,落在了周青柏手上。
这杯酒并不复杂,在周青柏没有刻意延长表演时间的情况下,只花了五分钟就结束了制作。
最后成品前,周青柏在冰好的杯口上蘸了半圈特调海盐,然后从冰镇箱里取出一枚小巧的青橄榄放在杯沿上,按着杯托往裴佑那边推了推,做了个请的手势。
“请用。”周青柏笑着说。
面前这杯鸡尾酒相当漂亮,深红色的酒体清透漂亮,平稳的酒面上浮着一片极小的薄荷叶,红绿双色撞在一起,显得相当亮眼。
裴佑不太懂品酒,但跟周青柏在一起时间长了,也耳濡目染地知道了一些鸡尾酒的喝法。他捏着杯沿转了半圈,含着一点海盐,轻轻抿了一口酒。
苦——这是裴佑的第一想法。
这种苦不是单纯烈酒带来的,而像是某种刻意为之的特殊风味,浓烈的苦香里夹杂着一点微酸,口味复杂而带有冲击性,让裴佑这种不习惯喝酒的人下意识皱紧了眉头。
他咽下这口酒,刚想跟周青柏讲述一下这并不美好的体验,就发觉他最开始抿下的那口海盐后知后觉地发挥了作用。
海盐的咸有效地中和了酸苦的味道,在那种浓烈的冲击过后,裴佑觉得他的舌根后知后觉地泛上了一点酿造香气。
那味道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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