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停的游戏界面还停留在屏幕上,但周青柏暂时没那个兴致继续推图,于是关了电视,拧开房门进了书房。
星河湾的房子已经在一周前退掉了,他的东西也尽数搬了过来。行李、衣服还有其他杂物他已经和裴佑一起慢慢整理好了,只剩下一小箱CD和游戏碟还存在书房的角落里,没有拆封。
周青柏从书房门后抱起那只小纸箱,随意地甩掉拖鞋坐在地毯上,用钥匙划开胶带,把里面的东西一本一本地拿出来,随手往裴佑的书架缝隙里塞。
不用动脑子的整理过程很适合放空,周青柏需要一点时间让自己混乱而摇摆的大脑冷静下来,好让他能更加客观地去面对即将到来的选择。
游戏碟包装盒尺寸不一,有的还颇有厚度,周青柏随意惯了,懒得一件一件整理,干脆把它们胡乱地摞成一摞,横抱在怀里往书架空隙里塞。
书架剩下的空位有限,被周青柏硬挤进去一摞游戏碟后,连接处霎时间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嘎声。周青柏艰难地从缝隙里抽出手,正准备抽出两张碟缓解一下压力,就见木质书柜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一份文件从稍高的缝隙里滑落下来,掉在了他的面前。
塑料封皮恰巧被下坠的惯性掀开,周青柏低头一看,一眼就在文件上看到了裴佑的名字。
因为工作性质原因,裴佑虽然有时候会带着电脑回来加班,但从来不往家里放纸质的工作文件,周青柏见状挑了挑眉,伸手把那份文件捡了起来。
周青柏跟裴佑同居的这段时间,都已经习惯了彼此之间没有秘密,于是他也没太在意什么“同居隐私”,顺手就翻开了。
他一目十行地飞速掠过第一页,只扫了一眼,眼神就有些意外地停了下来。
因为他忽然发现,这不是一份普通的私人文件,而是一份“调岗升职书”。
看得出来,裴佑所任职的事务所有心想内推他调岗去上海所,周青柏手里拿着的这份,就是需要本人提交的晋升申请书。
申请书上,有关领导批复的那一栏上已经签好了字,但本人签名的那一栏还空着,像是在无声昭示着裴佑的态度。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周青柏想,裴佑怎么从来没说过。
他一边想着,一边顺手翻到了文件最后。申请表打印的时间早在几个月之前,周青柏算了算时间,发现正好是在他和裴佑刚刚捅破窗户纸的暧昧期里。
怪不得,周青柏想。
裴佑很重视两个人的未来规划,不会在这么重要的事上有意隐瞒,他既然没跟周青柏提起这件事,就说明他已经自己做出了决定,觉得没有拿出来商议的必要。
他是不打算去,周青柏想,因为我。
裴佑的心思很好猜——他是个事业心很重的人,北京也不是他的故乡,没有恋家一说,能让他放弃眼前的升职加薪,想也知道没有别的理由。
周青柏忽然想起了他和裴佑相亲的那一天——在当初那个不甚美好的初见里,裴佑就曾经认真地跟他讨论过人生的未来规划。他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为家庭互相妥协的准备,现在也确实做到了。
那个时候周青柏只觉得这个人奇葩,但现在转过头去再看,才知道裴佑才是那块璞玉。
至诚至纯,脚踏实地。
周青柏那颗浮躁的心忽然就安定下来,他看着调岗通知书上的“上海”俩字,心里的天平开始无限向一侧偏移。
过了片刻,他微微动了下身子,从兜里掏出手机,给裴佑打了个电话。
裴佑今天下午没有工作会议,电话接起得很快,周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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