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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闯过修士的“堕梦”,八成连乐正鸩都不知道在幻境中晏聆是能看到盛焦的。
“你……”晏聆好奇看了他半天,突然“啊”了一声,笑嘻嘻道,“我记得你,昨天乞巧给我桂花糕的哥哥!”
盛焦沉默。
晏聆果然能看到他。
昨日乞巧,那今日就是七月初八。
离八月还有多日。
晏聆又抱着猫跑了回来,他大概自小就是个小矮个,此时站在盛焦上面一层台阶上才勉强能和盛焦对视。
他悄摸摸地踮了踮脚尖,挑着眉道:“哥哥,你怎么来这里了?难道你也跑丢了吗?”
盛焦默不作声。
他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当年乞巧节有见过晏聆了,更不记得十二岁之前自己到底是何种性格,申天赦之前的事都好像蒙了一层灰尘,努力去想也记不起来。
好在晏聆那个时候话特别多,盛焦不应声他也能嘚啵嘚啵一大堆:“我们在玩哎,你要不要一起呢?哎呀,阿月真是太笨了,和他玩都没什么成就感。哥哥你要回家吗?”
盛焦摇头。
“那你和我玩吧。”晏聆乐颠颠地拿着猫爪子在盛焦肩上一按,转身指着晏温山山阶的尽头,笑嘻嘻道,“就比我们谁先到顶,好不好?”
年幼时,晏聆最大的乐趣就是爬山阶,就算赢了晏月这个体弱多病的也能洋洋得意。
盛焦抿唇,不知该不该答应。
但想起自己无论在“堕梦”中做什么都不能改变以前,只好点点头。
晏将阑高兴得不得了,当即把猫往脖子上一圈——那猫乖得要命,直接用爪子勾住晏聆的衣服,乖乖盘在他后颈,软软喵了一声。
晏将阑一拍胸口,得意道:“我先让你十步。”
盛焦还是点头,抬步慢条斯理地越过晏将阑走了十个台阶。
晏将阑做足准备,说:“开始啦!”
话音刚落,两人齐齐往山阶上跑。
只是盛焦此等不解风情的闷葫芦,哪怕是对着年幼时期的心上人也不会留情,说比赛跑山阶他还就真的认认真真爬山阶。
盛焦身形宛如山巅,几乎转瞬便到了晏温山尽头。
刚跑了没几步的晏聆:“……”
晏聆整个人都呆住了,目瞪口呆看着远处居高临下淡淡看着他的盛焦,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半大孩子很乐观,第一反应竟是:“怪不得阿月每次都眼泪汪汪要哭不哭。”
现在被碾压的人换了他,晏聆差点也委屈出眼泪。
不过晏聆很会调节情绪,心大又没心没肺,伸手拍了拍脸颊,强行忍住眼泪,颠颠地跑上前,兴奋地在台阶上直蹦。
“哥哥!哥哥好厉害,哥哥是修士吗?!”
盛焦看着他一路气喘吁吁地蹦上来,想了想还是伸出手将他一把拉上来。
日落西山,晏温山已经点燃了灯盏,朝夫人煮好饭菜,烟囱朝上冒出烟雾,好似和天边的火烧云相融合。
晏聆握住盛焦的手,终于奋力爬上最后一层台阶。
这是晏将阑最恐惧的开端,并非是有危险,是因为这是他怎么努力都回不去的曾经。
双亲仍旧在晏温山过着隐居的平静生活、晏聆也有年少一起长大的玩伴,无忧无虑不会被任何事所困扰。
对现在的晏将阑而说,只是个一想就会痛彻心扉的伤口。
永远无法愈合。
在晏聆踏上山阶的那一刹那,周围斗转星移,四周隐约传来淅淅沥沥的落雨声。
那场雨开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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