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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他躺在摇椅上十分舒服,暖黄色的日光照在了他的墨发上,随着摇椅轻轻晃动,如一只沾着鱼腥的猫食饱餍足。
一有空,胥朝起再次巡游地界。
地界阴冷潮湿,草木不生,无比荒凉。而恶神们虽听他的话,但众神是与他一同降生,被旧天道放养,早就散漫成性,且没有学识。
他们只会凭自己的习惯来管地界,可问为何要这么管,他们又说不出所以然。
胥朝起思前想后,觉得地界该引些能人了。
只是这世间有个规定,能管天界与地界者,必须是神,而成神一来是要靠飞升,二来是有大功德者。
想到这儿,胥朝起又愁了。
地界贫瘠,飞升者不愿入地界,可没人入地界,地界又起不来。地界起不来,更没有飞升者愿入。
胥朝起思前想后,朝天空望去,或许他该与师兄回中界看看,到时见到好苗子可挖过来。还有就是,他想念南境仙宫了。
胥朝起回去与师兄说了,师兄颔首答应了。
胥朝起眼弯成月牙:“那我们明日启程?”
温朝夕却摇了摇头:“不急。”
胥朝起:“嗯?”
温朝夕摸了摸他的脑袋:“你还有两次朝一上,就能放一个月的假,到时我们再去。”
胥朝起:……
他趴在师兄肩上,脑袋一耷拉:“不上朝不行吗?”
胥朝起不喜欢上朝,他天没亮就要起,简直太难受了。
温朝夕吻了吻他的眼角:“听话。”
胥朝起瞥向窗外:“我不太喜欢这窗户了,虽外面有花,但还是比不过仙宫。即便王宫重建,怎么都不如仙宫舒服。”
温朝夕摸了摸他脖颈上的红点,柔和笑道:“等你两次朝上完了,新王宫也就重建好了,临走时再看看你喜不喜欢。”
胥朝起眼眸一抬,“唔”了声,显然是料到了结果。
新王宫就在旧王宫的隔壁,等新工宫建好,旧王宫也会被拆掉。
胥朝起趴在窗户上望着对面烟土弥漫,又不有将目光移向远处。
为何地界只有这点吃食?
胥朝起忽然想起来,其实早些年他也在其他两界寻找过种子。
按理说再阴潮的地方都能长出草木,像是西南境,那里光又少,水又多,然而草木却很旺盛,甚至还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生灵。
他便将那些种子搬回地界,可种子都发霉了,幼苗也没长出来。
他不甘心,又寻了更多的种子,然而依旧寸草不生。
他察觉到了不对,于是去问天道,可天道叹息了声,说这是世间法则,地界本就是恶之源,本就注定寸草不生。
他气愤不已,红着眼与天道讲理了好久,可天道只是叹气,后数万年地界仍没有任何改变。
胥朝起眼眸低了低,随后亮了起来。
旧天道说不通,不代表新天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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