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的事却着实不少。我问:“西苑可是久没人住了?”她说:“可不是,听说以前是二姨太住在那里。二姨太你听说过吧?曾经也是很得宠的,后来老爷娶了三姨太,就冷落了二姨太。二姨太抽上了大烟,一来二去花光了积蓄,欠了一屁股债,太太说要把她送去庙里当尼姑,她一个想不开,就上吊自尽了。”
我从秀燕那里听说过这位二姨太的掌故,没想到她是这样悲惨的结局。只是为什么要把我安排在一个姨太太上吊死去的院落里?或许是傅太太安排的下马威。
绕过水榭,终于到了花厅。那是座二层小楼,本该是太太小姐们看戏听曲的地方,今天水榭上空空如也,花厅里却灯火通明,远远看去也见到临窗桌边坐着衣着光鲜,环肥燕瘦的三个女人。既然没有戏看,又坐得这样齐整,大约是等着看我。
居中坐的就是傅太太,我曾远远见过她的面。南岛的居民恐怕都如我一样,远远瞻仰过她的风采。她五十几岁的年纪,白皙丰腴,保养得极好,看起来只有四十出头,鹅蛋脸,眉目温润,说起话来却掷地有声。
既然跟博延回来,我已在心里做好准备,肯定是要吃排头受羞辱,怎样让她解气怎样来。四季上去通报,说孙姑娘来了,我上去叫了一声“妈”,傅太太挑着眉峰笑起来,低头用茶杯盖略了略茶叶,淡淡说:“以后还是叫我太太比较好。”
她身边还有一胖一瘦两个年轻妇人,此时也皆目光闪烁地笑了笑。我猜想那一定是我的两个妯娌,傅家的另两位少奶奶。
我等待的暴风雨还没有来,傅太太脸色转缓,很有些和颜悦色地问:“几个月了?”
我挺着肚子站在那里回答:“已经八个多月了,预计产期就是下个月初。”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