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扑哧”一声笑出来,视线游离在他面容之上,轻佻地打量着他的眉眼,“或许此计可行,为何不试?”
他捉住她的手,“一则舍不得大丈夫气势,二则收到一条消息,说有个小娘子要雇佣我们绑架她的族叔,廉叔他们一听,赶紧打消了这个主意,怕我报仇不成,沦为你的禁脔。”
她轻啐一声,“呸,净胡说。”
陈询却低下声气,“可我瞧九娘后来对我放狠话,也不似做不出如此之事来。”
楚姜轻轻点着他的眉心,“傻师兄,挑断你的手筋脚筋,这样的话都是我吓你呢!你不听话,我至多把你绑起来罢了,再过分一些,也就是打断你的腿,不要听他们胡说,日子都是我们自己过的。”
戚三刚爬进来,就见到她笑得明媚,嘴里出来的话却恐怖至此,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好半晌才连滚带爬地跑去抱住陈询,“大郎,你带我去肃州吧!我不要留在长安,带我去吧!”
陈询腰上被他紧紧抱住,楚姜一见又俯身下去,幽幽问道:“戚三,你为什么不愿意留在长安陪我?”
他顿时便“哇呀呀”地叫起来,手忙脚乱地往宅子里跑,“廉叔,齐叔,太可怕了,救我啊!”
楚姜看着他的背影笑得伏倒在陈询身上,“师兄,戚三得留下来。”
陈询替她擦着眼角笑出的泪,“可不能天天吓他,他是戚家的独苗,吓傻了我对不起戚翁的。”
话刚说话,他也再忍不住笑,揽着她看向哇哇大叫的戚三。
至黄昏时,两人才离开,戚三惴惴不安地坐在车辕上,不时往里面看几眼,“九……九娘姐姐,你真的没有杀过人吗?”
“唔……我没有亲手杀过。”
戚三苦起脸,“那你……都是让谁杀的呢?沈大叔吗?还是你家部曲?不会是采采姐姐吧!”
陈询在车中清清嗓子,“她上回杀人,也就三五百人,血流遍了山野……”
“啊,我不要听了!”他蹬地跳下车,又见楚姜拉开了车帘,目光深沉地看着他,“戚三,不要说出去,不然,我会伤心的。”
戚三只觉背后一阵发凉,手足无措地指着不远处的茶寮,“我……我去给你买一碗茶。”
她忍着笑,无声地点了个头,看着戚三脚步踉跄着过去,又扑在陈询怀中笑得花枝乱颤,“瞧着也人高马大的,胆子怎么还不如方祜大。”
陈询拢住她,“我去肃州后,师傅会带着方祜改名换姓,投向军中,作为军医随我归来。”
楚姜伏在他胸膛上,仰头看向他的眼睛,轻喃道:“东胡比北匈奴难缠,师兄若率兵去了草原上,可定要仔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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