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怀啼抓住他手臂的手有一瞬间的收紧,嘴唇被他抿出几分苍白,最终,他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松开手。
别跟丢了,这里面机关错杂,一不小心就会迷失。
说罢,他冷冷地转身。
鱼忘时不由地张开嘴唇,但又忍住了。
地宫湿冷又漆黑,段怀啼拿出照明的夜光珠,勉强将甬道照清。
这里面应当布置有机关,而且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变化,在经过些许停顿后,段怀啼才会抬脚,然后刻意将脚下的路照明,防止他们因看不清而踩错。
在经过一段两边竖着石屏风的路时,鱼忘时感觉到有一股阴风格外幽冷,吹得他忍不住哆嗦了下。
而宴清禾却在此时停下了脚步,眉头蹙起:灼耀的气息便是在此处消失
什么?
鱼忘时还没有听清,就见宴清禾松开他,转身朝着其中一具石屏风走去。
而就在这时,鱼忘时脚下的石板突然翻开,一股巨大的吸力涌来,鱼忘时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脚下那股力量吸了进去。
小七
师尊!
耳边有呼啸的风声肆虐,鱼忘时控制不住地往下坠去,冷风刮得他脸生疼,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停了下来。
鱼忘时以为自己会摔得不轻,便尽力用好不容易恢复积攒的修为护住重要的部位。
但事实上,他并没有感觉到疼意,只是一阵天旋地转,周身皆被淹没。
眼前不再是地宫的阴暗景色,周围草木一新,而他似乎掉进了一个潭水里。
潭水冰冷,鱼忘时从水里冒出脑袋,想要从潭水中起来,却在游到岸边之时,感觉到一股杀意。
他似有所感,缓慢地顺着剑刃,看到岸上站着的玄色人影。
灼耀正阴寒地注视着他。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你说,我拿你去跟段怀啼谈判,条件是要他在我面前自废修为,你说他肯不肯?
鱼忘时满头发丝都被潭水打湿,水珠正沿着他的额角滑落,将他的肤色衬得苍白如纸。
这该是柔弱的、脆弱的一道身影,稍有不慎,就会被外力折断。
然而,鱼忘时却缓缓抬头,灼耀,你应该受伤不轻吧?
地宫虽然阴暗,但鱼忘时还能辨得清灼耀身上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虽然是深色的,但绝不似现在这般暗沉。
何况宴清禾那一剑捅得极深,几乎毫不留情。
果然,在鱼忘时说完这句话后,灼耀脸色微变,而后阴冷道,那又如何,杀你足够了。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鱼忘时微微往后仰,避开冰冷的剑刃,而后借着水上浮力,足尖腾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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