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夜在荷塘对面的枫树后站了好久,踟蹰不前。
你还要站多久?
温润的嗓音倏然钻入耳蜗,他不适应,吓得浑身一激灵。
算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他闭了闭眼,视死如归般硬着头皮踏上水面曲折的回廊走过去。
回廊修建在荷塘上,畏水的将夜觉得这荷塘就是忘川河,回廊就是奈何桥,对面的水榭小筑怎么看都像阎罗殿,师尊就是一尊活阎王!
远远的,就看见师尊清冷的背影。
白衣如雪,拂袖如云,银白的长发随意松散,顺着背脊流淌至膝弯。
他站在弧形的栏窗前。
窗外是几簇正欲探枝入室的幽昙,细叶悠长,瓣洁无暇,一年只开一次,一次只留一夜的花,却为了这个白衣神祇罔顾自然法则。
到底是主角受,天地垂怜,万物亲昵。
师尊孤傲地犹如高岭之花,清冷地好似谪仙落凡尘,却被他呸,被原主这样的宵小染指玷污!
将夜很气恼又很无奈。
恐惧的情绪被怜悯冲散大半,就见师尊缓缓转身看着他。
这是将夜第二次见到这张昳丽的面容,依旧美地令人移不开眼。
没有温泉雾霭柔化,轮廓刚柔相谐,不是那种雌雄莫辨,也不是刚毅劲俊,略带病态的苍白让他看起来有些柔弱,好似无暇的白玉,又似名贵骄矜的易碎白瓷。
纤长的睫毛下半掩着一双多情的桃花眸,浅色的琉璃珠玉伏卧其中。
沾了欲与情,勾人的同时,又带着清冷到高不可攀的矜贵。
像是天地造就的最完美的作品。
不比温泉中的匆匆一瞥,将夜再见到这张温润昳丽的面容时,恐惧的情绪几乎完全散去。
师尊与原文的黑化描述完全不同啊!
也就是说,排除了第二种可能性,只剩下第一种
渐渐的,羞赧从心底窜出,一下子化作红雾,攀上耳尖,浮于双颊。
师尊朝他走来,温柔地把过他的手腕,颀长的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上。
淡色的薄唇轻碰,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将夜一愣,脸更红了。
熟悉原文的他自然知道所谓的伤势是什么状况。
他现在根本就感觉不到身体有什么损伤,这不过是原主为了对师尊不可描述而撒的弥天大谎。
师尊却信以为真,任由徒弟胡来,以身为药,满足徒弟的欲念。
将夜垂下脑袋,蔫耷耷的。
嗯?师尊握着他的腕,皱眉看着破了皮的手背,怎么受伤了?
不小心磕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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