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女士苦口婆心的把毕生经验传授给她后,就进了偏堂礼佛去了。
桑酒帮她收拾完碗筷后,顺道在附近逛了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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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两个人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时间相遇算不算是一种缘分?
当然算!
哪怕唯物主义如桑酒都不得不怀疑月老真给他们绑了红线。
普宁寺在申城有百年历史,每年来寺中的香客数不胜数,恰如此刻佛殿内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然而她隔着人山人海还是看到了偏殿那个跪在蒲团上的男人。
佛殿阴暗,长年燃着酥油灯。
陈时迁双手合十虔诚地跪在那,酥油灯泛着的暖黄光调漏到他身上,像个一尘不染的佛子。
偏偏有人要拉他入红尘。
陈时迁起身转头时恰好看到殿外的人,眼里闪过片刻诧异。
与此同时,桑酒朝他走去,一如之前的从容自信。
“陈教授,我敢确定我们上辈子不是宿敌就是情人,要不然今生怎么会有这么多纠葛。”
过度频繁的相遇让桑酒不得不相信这就是上天的安排。
陈时迁声音依旧疏冷,但相较于前两次,态度倒是温和不少,“概率学上把这称之为偶然事件。”
桑酒耸耸肩,心里腹诽工科直男,于是岔开话题,“陈教授也信佛?”
“不信。”他回答的很干脆,继而象征性的解释了一句,“我母亲信,我替她来的。”
听江添屹提起过,陈时迁的母亲是陈老爷子后娶的,比起陈老爷子足足小了十八岁,只可惜红颜薄命。
桑酒没兴趣打听对方的隐私,倒是被一旁卦签的小沙弥引起了注意。
陈时迁见她突然蹲下,下意识看过去。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衬衫,下面配了一条红色山茶花国风旋裙,在这古朴的佛寺中隐约有一种“烛影摇红意缠绵”的别致韵味。
对面小沙弥问她求什么。
她抬起头看着他,眼染笑意,声调上扬,“那就求姻缘好了。”
陈时迁平静地偏过头,视线落在殿外一棵老槐树上。
桑酒跪在蒲团上,手里摇着签筒,一起一落的嚓嚓声在寂静的偏殿回荡着。她停下,抽出其中一支,起身凑到他身边。
“陈教授,你觉得签注是什么?”
耳边尽数是她的气息,绵长温软。
一瞬间,陈时迁仿佛觉得耳后有羽毛轻轻拂过,莫名泛起痒意。
他低头看了眼她手里的签注,片刻后,神色淡漠:“看来桑小姐心愿要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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