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禧五年生人,比二娘大两三岁。”
朝烟默默听着,心想:表姐叫我入宫来,怎么讲起了官家的表弟?
她吃着自己的花饼,听魏国夫人与表姐讲话。
皇后又言:“其人入宫之时,我也曾见过。身高八尺,身得魁壮,性子也沉稳。听说还是个武功好的。”
魏国夫人便看了朝烟一眼:“二娘,此人你见过不曾?”
朝烟摇头:“不记得见过他。”
皇后却说:“二娘不记得他,他可说在去岁清明,在凝祥池是见过二娘一面的。说那日二娘身着黄衣,同他也说过几句话。”
朝烟还是摇摇头:“许是我忘了。”
有这么个人吗?清明节的凝祥池,官眷与百姓一道都涌到凝祥池那里,她根本记不得自己在那里曾见过谁,同谁说过话。
“二娘年纪还小,记不住人也是有的。”魏国夫人笑了,又问皇后道,“女儿,是官家要你同二娘说起李璋吗?”
朝烟心里又在奇怪了:表姐说这李璋,怎么又说起管家又说起我,这人与我有什么瓜葛不成?
倒是皇后直说起来:“也不和母亲、二娘隐瞒了。二娘兴许还不知道,官家前几日失了长子,正是悲痛之中。不知是哪个与官家说起,讲道皇长子一日而夭,许是李娘娘欲享儿孙之福,才早早将长孙带走。官家便来与我商量,说从前不曾给生母尽孝,如今太后去了多年,只能在其亲眷身上弥补,想给章懿太后的侄子李璋指门好亲事,这才把二娘叫来。”
“好亲事?”朝烟一口花饼艰难地咽了下去。她总算听懂了表姐在说什么,原来叫她进宫,是想给她和那完全不记得的李璋指亲!?
“官家如是说,我便也叫你进宫来一趟。正是要给你和李璋说亲。”
“可是……表姐,表姐,我才……”朝烟开始语无伦次,“我才十四,如何…如何就要说亲了!”
也不怪朝烟忽然激动起来,在本朝,女子最早十三许嫁。但东京成立有点门户的人家,都不乐意早早地把女儿嫁出去作他人妇,到婆家去伺候公爹婆母,总要留女儿到十六七岁,或者好歹等到女儿及笈再去议论婚事。
她是天圣二年八月十八生人,算算年纪,也才十四岁呢。从前从没有人与她说过什么“年岁到了该议亲”了的话,也没人跟她提起过谁谁家的儿郎。在朝烟心里头,婚姻这种事,离自己还远着呢!
更何况,婚姻大事,如何表姐要来和她说!要说,也该同姨母、父亲去说!等与父亲、姨母说定了,才安排两边子女相见一回。若是看中了,便好定亲走六礼。怎的有不同父母先说,反倒来同女儿说的事?还是说,其实姨母和父亲已经知道了,只是托表姐来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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