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开口,便句句都是恨,满口锥心言,连一句师尊也不肯。
他和“他”究竟有什么不同,“他”又凭什么叫人念念不忘?
应得的,什么又是他应得的,幼时失孤,终年的苦修,难耐的灼痛,死水般的闭关中苟活着,“他”想逃,却要他背负。
凭什么?
无情道,既然是无情道,凭什么“他”想要就要,想逃就逃?
他自认已经尽己所能,宋沅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弟子,凭什么要他来看护?
可最终,流着血的反而先松开手,拔下胸口的长刺掷开,任他咳嗽着无力地跌落,瞥一眼他颈上的瘀痕,自认洞悉他意图。
“你想死?”
玉寒凌神色微舒,心中顿时通透,半是怜悯半是不屑地瞥他一眼。
“可悲。”
见宋沅仍然蜷着身体咳嗽,不做旁的反应,他便抛下一句话,便拂袖离去。
“事成之前,不必做梦,事成之后,随你怎样。”
是了,为免事情生变,他才不罚不杀,而非出自什么可笑的师徒情分。
不过一个乔渺,即便是青萝袖姬前来,恐怕也劫不走他玉寒凌的人。
似乎是被拆穿,宋沅在他身后,咳得一声比一声低弱。
叫他心头不痛快,脚步愈疾。
出了门迎面来了个端着东西的小仙仆,见他胸口开了个血洞,脸色那样难看,吓了一跳,险些拦了他的路。
玉寒凌扫他一眼,闭了闭眼,唇间隐隐透出血线,自腰间取出一只玉瓶掷进他怀里。
“迟些进去,就说是霜云塔的药。”
随后不理会小仙仆疑惑的神情,兀自离开了。
室内的咳嗽声渐渐停息,宋沅叹了口气,微微笑了起来。
这时候小仙仆自外边慢慢走进来,见着病弱的小道君玉白的颈上赫然一道瘀痕,先是吓了一跳,随后似乎是看不明白这方才差点被人掐死的人怎么笑了起来,犹豫地驻足着。
“道君,霜云塔的药。”
宋沅听见动静,抬首望他,并不回这话,只是仍然笑着,目光打量他一番,轻声道:“怎么,三皇子殿下,哪里的风把您吹来了?”
那小童子乌润的眼瞳瞠得是一派天真无邪,面上的笑容却渐渐失了孩童的天真,缓缓向他走来,直至停在他跟前。
“自然是小道君的掌风,我们魔族看重脸容,小道君害我好些天都掩面行事,巫盐自然要来讨个公道。”
“怎么,万人敬仰的剑尊,方才也消受了小道君举世无双的掌风?”
宋沅抻手取了玉瓶,倒出药液来,闻言瞥他一眼,神情再度冷淡下来:“既然知道这里由剑尊把守,看守最为森严,三皇子殿下的胆量才叫可称作举世无双。”
巫盐盘腿坐下,不错目地盯着他将乳白的药液敷在颈上瘀痕的动作,暗叹披发甚佳,自腰间抽出一柄剑,正是先前叫他缴走的灵剑起路,“算了,我与你之间不必如此客套,我是来还小道君宝剑的。”
他还像模像样地诵了一声:“神物由来不久湮,珠还剑合仍相遇。”
宋沅没有伸手接,只道:“巫盐殿下还是闲话少说,凝清宗不比天心宗,恐怕单凭你自己,没有这样混进来的本事。”
巫盐瞧他这副模样,就知道他必定有什么目的,若非如此,宋沅看也不会看一眼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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