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微笑):我会 鲨了 朱衣门的 所有人
第47章
一旦回忆起那场旧的大火,雪雪的心绪便会变得难以平静。
自下山时起,自被那些火红的晶石囚禁时起,他便反反复复地做梦。
滚滚的岩浆奔流而下,雪雪垂眼望下去,他并不在意什么生灵的死活,奔走的逃命的,在他眼中都过于渺小,而在他暴戾的兄弟将此地变成焦土之前,冰雪将覆盖另外一半的山脉。
于是就像每一次梦境一般,他望见一个青影,梦中的他有时甚至不知道那人名姓,便要飞速游弋下去。
要去做什么他并不清楚,只是...不许那人也受烧灼,不许他也变作焦土。
有时他赶不及,只能怔怔望着那一抹青湮灭。
有时他好容易赶上了,掀起滔天的雪浪将岩浆阻挡,颤手要去握人肩膀。
可,不是他。
两个人族,一对相依的雄性与雌性,身上散发着濒临腐坏的气息,身上环着些淡淡金光,手中执着怪模怪样的长条物件,像是树枝。
他们原先似乎是高兴的,随着他靠近反而脸色大变,战战兢兢。
人蛇便有些不快,要问他们,你们把那个青色的人变到哪里去了?
他的兄弟却发觉他的侵入,尖啸着自他身后袭来。
人蛇在人族惊恐的瞳孔中望见身后景象,心中也没有一丝怒意,他只是一甩长尾,将那两个瑟瑟的人族甩出结界,随后折身,指爪探出,与兽面人身的兄弟再度搏斗起来。
顺应天时地利,一举一动都蕴含威能,普天之下最为强盛的一对兄弟,在四百年前,诞生的那一刻便开始相搏,且并非小打小闹,磨练能力,而是要置彼此于死地,取对方性命。
不周山上原是没有雪,也没有什么山火的。
满山的皑皑雪白,不过是在蛇神与兽神旷日持久的战争之后,作为兄长的蛇神扼死兽神之后,映衬着他怅然若失的心境而来。
第一片焦土上的雪,便落在他溅满兄弟血液的裸白上身。
梦是逆反过来的。
其实他遇见那对相依的人族,早在遇见妻子之前,而他扼死兄弟之前,分明弟弟的指爪已经穿透他腹腔。
不过这也不重要,在他遇见阿沅之前,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兄友弟恭,什么叫道德伦常,他不会为此感到愧疚、心痛,靠在阿沅胸口听他讲述那些仁孝故事,回忆起来,只觉得很庆幸。
这样很坏,不过还好活下来的是自己。
可是后来,这一点庆幸也荡然无存了。
他那个天性暴戾如火的兄弟死去,尸骸没入焦土,只余下一颗鲜红的晶石。
像是一颗心脏。
人蛇垂眼望着它,喉头一阵干渴,他厌恶那个所谓兄弟的一切,却难以克制血脉中的渴望。
他忍耐住了,四百年,没有见过它第二次。
四百年,他几乎将这件事忘却了,直到他遇见一个不一样的人族。
他将它当作求偶的献礼,赠予了山下来的美丽人族。
后来人族留下来,成了他的妻。
那些白发白胡子的人告诉他,那是世间最纯烈的火焰,是赤帝一族的心,于是他予阿沅的聘礼,既是救了阿沅,又是伤了阿沅。
可他不会叫阿沅死在他面前。
雪雪走出来,小厅里无人,他知晓一刻钟前这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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