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这段时日一切照常,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每天上课、下课、吃饭、自习,偶尔会多一人同行。李擎相信,这些都在朋友能做的事情范畴内,他没有逾越朋友的界限。
周引也没有。周引对他一如往常,从来都没变,只有他克制不住在细枝末节上想入非非。
某天晚自习课间,周引让别人传话,告知李擎去学校西南门。李擎没在凉亭和西南门前的空地找到周引,他翻墙落到巷子,摸黑走了一段路,在一堆砂石和砖头旁看到周引。
微弱的猫叫声陡然响起,李擎走近了,看清周引怀里抱着一只猫。
周引蹲下来,把猫放在厚厚的纸皮上。他拆了一包饼干倒出一点点在手心,让猫凑过来舔食。
“吃一点没关系吧,”周引轻声道,“它好像饿了很久。”
李擎见状也蹲下来,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猫的头。他看了看周引,周引低着头,一边喂食一边道:“我找了几天了,在这堆砖头后面找到的,说不定它一直都在这条巷子里,只是藏起来了。”
周引忽然抬起眼眸,毫无征兆冲李擎笑了笑,“猫我帮你找到了,你要怎么谢我。”
李擎听见自己的喉咙咕咚了一声,他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四目相对间,脱口而出的却是我可以抱一抱它吗?
周引作势要把猫让给他抱,李擎一只手箍上周引的肩头,强势地把他摁进怀里。猫偎在周引的怀里,而他搂着周引。
一个心知肚明的越界的拥抱。
李擎明白过来,没有人会对朋友可以做什么划出清晰分明的界限,也没有哪件事只属于特定某种关系,越不越界不看做了什么,心怀不轨的人欺骗不了自己。
当晚还发生了一件小插曲。去学校西南门之前,李擎意外被阮葳拦下来。除去同在一个班,他们着实没有任何联系。李擎在等待阮葳开口,阮葳拧起好看的眉头,看他的眼神充满困惑和不解,“你要给我一个理由。”
“什么?”
阮葳咬了咬嘴唇,面上仍有不甘,“拒绝我的理由。”
李擎回避了她的视线。
阮葳问:“不喜欢我?”
李擎面有难色,“抱歉,是我的问题。”
“我当然知道是你的问题,”阮葳眼里闪着泪花,声音含有怒意,“你太过分了,我跟你说话,你到现在都没正眼看我。”
李擎用口型说了抱歉,因为愧疚始终没有和阮葳对视。
“你走吧,不喜欢我算了,反正我也没多喜欢你,”阮葳骄傲地扬起头,“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找了不如我的,我会嘲笑你的。”
李擎再次郑重地道歉,紧接着几乎健步如飞,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李擎走了以后,阮葳揩了揩眼角的泪水,在近处旁观的三两好友立即围上来,有人义愤填膺也有人表示宽慰。
“哎早说了这个人不行,配不上你,你没看他平时的穷酸样?”
“你们都没听说吗?他——”
李擎是在某个天气晴好的周六,向周引提议下午可以来他的住处。为了表示目的纯良,他特意补充是过来写作业或复习功课。说完他倒先不好意思低下头,像是受不了自己心口不一。
周引没有发现他的局促,眼睛亮亮的,“我可以去吗?”
“嗯,中午我做饭,要尝尝吗?”
周引点了点头,跟李擎约好中午放学在校门口见。
整个上午,不管是小测还是听课,李擎都心不在焉。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周引,想象他即将走进他的地盘,也想象他看见自己最真实、困窘的一面时会有的反应。
隐秘的快乐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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