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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
“我朝舆图。”
.....
秀秀抱着一匣子珠串,回头看向大槐树,忍不住小声问道:“郎君,你还是放不下娘子。”
走在前头的云彦僵了身形,却没有回身,片刻后继续往前行走。
秀秀跟着,素净的脸上写满愁绪。
“我觉得我该与娘子说清楚咱们的关系,其实我们并没有...”
“秀秀,没有意义。”
云彦轻笑,就像当初他撂下那番狠话,毫不留情指责她背叛他们的婚约,背叛他,丢弃他一样,他也只是给谢锳找一个安心分开的理由。
如若必定不会在一起,他希望谢锳能没有负担的活着。
他没有护好她,被人的了机会,便不该再抱怨。
“郎君,我觉得娘子心里,其实是有你的。”
“在登州时,我见过娘子为你哭,我娘死的早,可我记得她说过的话。她说只有真正喜欢的人,才会背过身去偷偷抹泪,才会伤心都不敢说,难受也不敢说。
娘子不像表面看着那般决绝,如果当初你们...”
云彦苦笑,哪里有什么如果。
他只在夜深人静时无数次后悔,懊恼,却又彷徨无措,深感无力颓废。
若他大婚伊始便搬出伯爵府,若他在阿姊刁难谢锳的第一次,便将她护在身后,给与阿姊明确的态度,若他早些知晓谢锳的想法,知道她为云家做了多少事,理了多少烂账,早点能做出对策,他们不会分开。
他相信谢锳,倘若他做到尽善尽美,她不会走的。
但他做了什么?
在一次次的虚与委蛇中,他弄丢了谢锳。
机会被旁人抓住,又岂会轻易松手。
冷风拂过脸面,他仰起头来,看烟花破空绽放。
他想起大婚时她明媚生动的样子,柔荑细腻,抚在他胸口,嗓音轻软如细雨和风,他们交杯时说的每一句话,言犹在耳。
往事不可追,追之则痛心痛首。
“好看么?”
绯色氅衣撩开,将谢锳护在前怀,周瑄暗自摩挲着刻刀留在手指的痕迹,俯下身,弯腰凑在她颈边。
“是荷花?”谢锳旋转着花枝,垫在花瓣上歪头。
周瑄亲了亲她的腮颊,拢住她的双手说道:“是,是我们的荷花。”
....
年后又下了几场雪,今儿平宁郡主去赵太妃那儿闲坐,出来时恰好遇到谢锳,两人随意聊了几句,谢锳才知,平宁郡主为顾九章请了个职,如今他就在京兆府里打晃,再也不能像先前那般出入宫廷。
分别时,谢锳向平宁郡主道谢。
平宁郡主知道是为着人参的缘故,轻轻一笑道:“娘娘便别再客气,若说感谢,臣妇当多谢娘娘庇护之恩。”
此言一出,两人俱是微微笑。
“我生的孽障,我自己个儿明白,若非娘娘多次出手相帮,凭他行事作风,早就成了陛下的眼中钉,往后好了,那孽障再也不会叨扰娘娘,此前的混账无形,臣妇替他道声歉,望娘娘海涵。”
她如是点名了谢意,谢锳便知道平宁郡主感激之余更是要与自己划清界限,越是客气,越是疏离,无非为了顾九章。
深夜,沐汤渐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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