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娇娘还记得正事,从御书房回后宫不多久,邢平淳就被逮来了。果然如红绢所说,半张脸都肿了。狄清雅与钱美娘都心疼得很,忙让人拿药来替他敷药。倒是钱娇娘这个亲娘不着急,反而凉凉道:“你爹如今当了皇帝,也就不常亲自动手了,你倒是有能耐,能把他气成那样。”
邢平淳嘿嘿傻笑,倒是不见有什么怨气。
“说罢,什么事儿?”
邢平淳继续傻笑,埋头吃点心。
狄清雅与钱美娘都很有眼色,起身联袂告退。钱娇娘留她们吃夜饭,二人都婉拒了。她们接了正在偏殿与小逆雪玩的怜姐儿和平哥儿便走了,逆雪也玩累了,不一会儿就在娘的怀里睡着了。
钱娇娘让人将逆雪带下去,也叫红绢碎儿领了宫婢下去,回来抬了邢平淳的下巴仔细看了看他的伤,眯着眼道:“说罢,怎么惹你老子了?”
邢平淳张了张嘴,却还是欲言又止,“还是让爹说给娘你听罢!”
“行了,磨磨唧唧,哪来的毛病!赶紧说,我忙着呢!”
邢平淳抓耳挠腮,好半晌才支支吾吾地说:“爹今儿提起我选妻的事儿,他问了我一句话,我答了,他就怒了。”
“什么话?”
“就是……爹问……我是不是……那啥……”
“那啥是啥?”
“就是……那啥……有龙阳……”邢平淳一面含糊一面偷瞄钱娇娘脸色。
“龙阳啥?”钱娇娘越听越糊涂。
“唉,就是断袖!”
钱娇娘拧眉偏了脑袋,她如今虽然能读得许多书,但她还真没读过什么断袖龙阳的。
邢平淳一抚额,一看就知娘亲没明白,他爽性说了大白话,“就是不喜欢女子,喜欢男子!”
钱娇娘可算明白过来了,“啊,是兔儿爷!”
邢平淳猛呛几声,又只能含糊点头。
钱娇娘恍然大悟没好气地道:“你爹也真是,怎么问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怎么是兔儿爷!那他又怎么打上你了?”
邢平淳抱头在桌上,好半晌没作声。
钱娇娘等了好一会儿,没听见该有的回答,她回过味来,傻眼了。
夜里邢慕铮回到寝殿,钱娇娘还有些怔愣不能回神。邢慕铮挥退宫仆,将她的袖子撩起,褪下她原有的镯子,将另一只翡翠玉镯套进她手上,“听那小子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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