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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餐单早已发过去,顾渐刚刚坐下,服务生推着餐车呈上精致的菜肴,鹅肝的腥味扑面而来,他掩着鼻子神色冷淡,前菜还没有上完桌,程希觉一招手,示意高助理开车准备换下一家。
怀孕该多吃水果蔬菜和蛋白质,泰国菜酸辣辛香,热带水果的种类繁多,程希觉慢条斯理剥了一碟细皮嫩肉的老虎虾,顾渐尝了两个,抽张纸揩揩嘴角表示吃饱了,程希觉见过他吃饭,很清楚他的饭量,示意高助理给下一家打电话预约上菜。
半小时后,顾渐坐到花梨木餐桌前,包间天花板上亮着古韵的灯笼,裹着青花瓷制服的服务员端上嘉肴美馔,一盘盘色味俱全。
高助理都看出来了,若是顾渐一直没胃口不好好吃饭,哪怕是炮凤烹龙,程总都要让他填饱肚子。
顾渐斜睨程希觉一眼,难得无奈地问:“不觉得浪费么?”
程希觉撕开纸袋抽出筷子递给他,“我交代过了,你没动过的菜饭店会打包送给流浪汉,你可以挑你想吃的菜,不要有浪费粮食的负罪感。”
顾渐懒得折腾了,吃不吃得下都得吃,不然今天一整天都在逛餐馆了。
见他动筷子吃得细嚼慢咽,程希觉心里舒坦,低声和高助理交代,盯着顾渐那道菜吃得多一点,摸清他的喜好,记下来,回头就知道该上什么菜了。
等到吃完饭,顾渐低头小口小口喝着汤,程希觉一面专心欣赏,一面轻声说:“我的人找到了穆罗。”
顾渐头也不抬,“在哪儿?”
程希觉十指交叠压在桌上,观察他的反应,“他从电台大厦的停车场出来,开车跟着一辆迈巴赫,一直跟到郊区外的烂尾楼,消失在监控的范围内,经纪人在顶层找到了穆罗,情绪不稳定,其他安然无恙。”
“那就好。”顾渐抽纸叠起来擦拭嘴角。
程希觉刻意漫不经心地问:“你不想见他么?”
顾渐抬头看他,“我该回家了,如果他没事,很快会来找我的。”
程希觉心里不爽,干嘛这么早就把穆罗找出来,让他在顶层多冷静一会,免得来打扰二人世界。
仿佛猜到他在想什么,顾渐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的黑色外套套上,手臂从袖子里伸出来,拽平袖子的手指顿了一下,“我跟你一起回余宁。”
电台大厦工作已经黄了,揭穿身份是Bane那一刻,他就没打算在钱塘留下去,金钱、名利、数不尽的邀约如期而来,他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都应付不来。
程希觉缓缓靠在椅子上,跌落的心情瞬间好起来,若无其事地说:“好,我和高助一起帮你收拾行李,今晚我们回家。”
顾渐拽上拉链,清瘦下巴掩在衣领里,清透漆黑的眼睛瞧着他,“先说好,我身子骨虚,你少对着我发/情。”
程希觉瞥眼盯着天花板的高助理,坐直身体,一本正经地问:“接吻可以么?”
顾渐考虑一下,“再说吧。”
众所周知顾渐一穷二白,来到钱塘只带了一条狗和一个行李箱,为了入住散碎地买了日常用品,零碎丢在家里各个角落,高助理不敢随便丢他的东西,每找出一件就先问他留不留。
与顾渐猜测的完全一致,回家没多久,穆罗的电话打进来,语气沉重愧疚地问他在不在家,有些事情想和他当面谈谈,顾渐挂了电话,转头静静看向正在客厅收衣服的程希觉。
程希觉会意,面色一瞬阴沉,冷冷道:“你想让我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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