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来不及解释情况,飞跑着向下一扇门而去。
导演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出任何岔子,可关键时刻依旧出了大岔子,中场时刻请来了脱口秀演员,几位嘉宾回到休息室整顿,等待十分钟后决赛时刻的到来,没想到就这么短的时间,穆罗消失得无影无踪。
经纪人都快把穆罗电话打爆了,全都无人接听,电台立即出动所有演播室的员工,挨个在大厦里询问有没有见过穆罗。
大厦内部监控画面显示穆罗从演播室回来,因为不间歇的比赛有些疲倦,套上能让手指和手腕神经快速镇定下来的冰手套,躺坐在私人休息室里养神,经纪人推门送进来咖啡,安慰几句推门走出去了。过了几分钟,有人推开房门,但并没有走进监控范围内,穆罗困惑地抬起头,下一秒,他脸上的神情极为怪异,惊异、愠怒、眼神里掺杂着恐惧,似是见到了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画面中来人声音含糊不清,穆罗站起身大步迈出休息室,步履急促又坚定,气势汹汹地想要解决问题,或者解决人。
休息室旁边是条隐蔽的楼梯,直通地下停车场,并没有安装监控,无从得知穆罗是否从这条路离开了。
顾渐同事的手机依然在观看演播室,主持人心理素质底子硬,若无其事地和观众互动,但观众已经等不及穆罗出场,弹幕上铺天盖地呼喊穆罗的名字。
节目组从成立从没出过那么大的事,相当于请了一千多万人到家吃饭,人都来齐了,欣喜雀跃地等待开饭,结果临场发现厨子跑了。
观众才不管什么临时情况,只在意自己被放鸽子,千万人的怒火能把广播电台淹没了,节目有没有下一季都是个问题了。
顾渐脱下穿好的外套,撂在椅背上,俯身单手撑在桌面,盯着同事手机上狂轰滥炸的弹幕。
他平时不怎么搭理人,第一次离这么近,同事姐姐不太敢直视他的脸,偷偷瞄一眼后感叹道:“喏,穆罗耍大牌上热搜了,这下出大乱子了,投票的粉丝都在要求退钱……”
顾渐全神贯注地扫着弹幕,淡声问:“影响很严重?”
“很严重,这属于前所未有的灾难,穆罗以后别想接到任何资源了,违约金都要赔不少。”同事姐姐长吁短叹。
说的状况算轻了,穆罗在娱乐圈混不下去,即便重回老本行弹钢琴,走到哪儿都是一场舆论混战,以后没人在乎他的琴艺是否精湛,提起穆罗,讨论的都是这场直播事故。
这才是对一位钢琴师最致命的打击。
顾渐站起身,随手捻起同事桌上的发绳,拢起散乱的半长黑发,手指灵巧穿过皮筋很随意地扎在脑后,转身向外走去。
乱成一锅粥的演播厅中,明亮光敞的舞台上主持人勉强维持笑容,冷汗溺花了妆容,形容狼狈凄惨,摄影组愁眉苦脸,戴着鸭舌帽的导演暴跳如雷,抱着手机声嘶力竭地骂人。
穆罗是节目是今晚的压轴菜,其他嘉宾早已经离场,要请临时救场的人可太难了,要满足高人气、大惊喜,在钱塘本地能立即来的,让直播观众瞬间忘记今晚的不快,比中彩票还难。
导演挂完电话,示意主持人继续拖一会,气呼呼回过头,灯光阴影处突然走出一个身形清瘦的男人,双手抄在卫衣的口袋里,削薄的眼梢弧度冷淡锐利,漫不经意地语气问——
“我能试试么?”
导演认识他,因为自打顾渐第一天进电台,身边的人时常谈论后期部那个帅得离谱的男人,长这样在哪儿都是最显眼的,他稍一思索说:“行,你会乐器么?”
顾渐点头,“会一点。”
导演心里苦,会一点就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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